沉默,沉默,还是沉默。此刻南临的御书房里,南泾和孔榆面对面坐着。孔榆静静看着面前的棋局,南泾不动声色的打量孔榆。南泾轻轻泯了泯茶水,作似不经意的开口“那日孔大人也见过了煜珠的夭桃秾李,不知玄月想要那个公主啊!”南泾不慌不忙的说道“和亲的公主还得德才兼备。” “是,是这是必须的。”南泾陪笑,孔榆放下一枚棋子“陛下,到你了。”南泾看向棋盘,孔榆摩挲着手里的棋子“ 外臣到煜珠就对几位官家女子有所耳闻,皆是有闻之士。”“哦,南临人才济济,女子也大有一番作为,不知孔榆说的是谁?”南泾看着御书房里太监举着的画像问。 太监里里外外围了几圈,每人手里都举着南临官家女儿的画像。 “外臣一路上听闻冯丞相的女儿冯缡霜心善人美,常常帮助有困难的百姓,刑部尚书的幺女卫落絮常年游走在全国为有冤屈的百姓断定判案,将军次女杨祈枝自小在边疆长大,为国上阵,不愧是虎门将女。进了京城才知七公主一舞动天下,我朝太后娘娘也曾一舞,先帝为此心动,娘娘让臣多关注七公主…… 长公主霞姿月韵,是名门之表率。”孔榆说一个便有一个太监举着画像走上前来,等孔榆说完其余太监带着画像全部离开。孔榆这些话说的南泾圣心大悦,南泾满意的笑着看被留下的五张画像。 孔榆放下茶杯接着说“若长公主与我国秦欢晋爱想必君主定会给出丰厚聘礼。”南泾有些迟疑不定,他与辛梦到底还有些年少的情分在,他在心底里也是疼爱南星的,而且太后早早的跟她说了谁去也不许南星去“其余人不行吗?就得是星儿?”孔榆笃定的点头:“本国注重血脉,就得是流着皇室血统的公主。至于七公主,至今尚未有封号,身份实在低微,不及长公主殿下。” “可锦儿已与驸马订婚!”南泾焦急道,孔榆看着南泾的眼睛“只是订婚摆了,陛下不说外臣不言,谁会知道?”孔榆站起身“外臣先回去了,陛下好好想想。”说完孔榆也不顾南泾,径直离开。 良久,南泾才哑着嗓子对内仕道“去通知母后,朕和皇后去陪母后用晚膳。”“是。”内仕领命离开,南泾独自一人在御书房中静静地坐着。 傍晚,南泾和辛梦围坐在圆桌前。“你们夫妻今日怎么想着来陪哀家了?”话音未落两人便见辛枝从内屋出来,两人连忙站起身,还没开口辛枝就笑着说“坐,一家人不讲究这些。” 晚膳过后南惜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走,锦瑟和予茶站在屋檐下担忧的看着她。“公主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的,这是怎么了?”予茶不解的问,锦瑟皱着眉“不知。” “今日玄月的使臣进宫了。”辛枝肯定的说,“是,”南泾知道辛枝想说什么,思索再三南泾继续说道“棋瑟,要星儿去。”辛梦猛然捏紧银箸,心中一沉。辛枝一惊,南泾接着说“玄月注重血脉,只接受流着皇室血液的公主。星儿是长公主,身份尊贵,所以……” 辛枝淡淡的说“那就让南歌去。”辛枝平淡的就像说了句要喝水一样。南泾抬头看着辛枝十分不可思议,辛枝已经讨厌南歌已经到让她去死的地步了“母后!不可以!”南泾想着王贵妃泪眼婆娑的双眸斩钉截铁的看着辛枝重复一遍“不可以。” 辛枝回视他,两人之间瞬间暗流涌动。“母后,皇上”辛梦就知道只要挨着王贵妃母子俩南泾永远是向着她们的“还有一个公主的。”辛枝放下碗箸问道“那日跳舞那个?”辛梦点头,辛枝瞟了眼南泾做出退让“就她吧。”南泾想到南惜又迟疑了“怕是那孩子不愿,再者棋瑟说了她身份不尊贵,本就是星儿的。”南泾说话颠三倒四的,辛梦心中一震,自己与他青梅竹马到头来连个死人都比不过。 “她愿意的!”话落南星从门外走来,宫女连忙搬凳子放在辛枝身边。辛枝放下碗箸连忙起身拉着南星落坐“用晚膳没?再吃点?”南星拒绝“用了,现在饱着呢!”南星看着南泾继续说“御书房的话星儿听见了,我去见了皇妹,她愿意的。身份不尊贵那就将皇妹过继到母后名下,待她出嫁时给出十里红妆,再封皇妹为长公主。” “星儿!”辛提醒她,南星不为所动“我的嫁妆给皇妹一半,母后,本该是我去的。这是皇妹应得的,就算补偿皇妹的。玄月的聘礼也不动,交给皇妹处置。”辛枝握着南星的手“星儿说的对,界时哀家也会为那孩子添妆。这个孩子和南歌只能留一个,皇上好好想想。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南锦扶着辛梦一同离开,南泾独自回御书房,不久后王贵妃带着食盒成功进到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