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晏看着姜鱼,依旧抿嘴不做任何回答,但也再次表明了他的选择。
姜鱼『摸』了『摸』他的头,“你已经七岁了,可以做选择了,娘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你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要学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一番话,让觉得张侧妃疯了的众人突然间又觉得张侧妃不像他们认为的那样无知。无知的人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望安晏依旧紧抿着嘴不说话,姜鱼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安晏,抱歉,你前七年的生活娘无权参与,你以后的生活娘也无法参与了。娘要走了,以后好好生活,生活中遇到问题可以去找你父王,他至少是个好父亲……再见。”
再次『摸』了『摸』望安晏的头,姜鱼放开他站了起来。朱夏和李萍娘不再顾忌自己奴婢的身份,冲了上来。“侧妃娘娘,我们愿意跟你走,请带我们一起走!”
这几日看着侧妃娘娘把一件件东西分类,李萍娘早已明白了侧妃娘娘的心思。在看到侧妃娘娘强制让太后娘娘同意她与瑞王和离后,李萍娘知道侧妃娘娘离开瑞王府念头的坚定。
侧妃娘娘从昏『迷』中醒来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所以侧妃娘娘这几日来再也不为瑞王要娶正妃而伤心难过,也再也不去找瑞王。
侧妃娘娘要离开瑞王,离开瑞王府,那她们一家也要跟侧妃娘娘离开。他们一家的命是侧妃娘娘救的,侧妃娘娘去哪,他们去哪。
“跟我走,你们会吃苦。”姜鱼冷静说道。
朱夏紧紧拉着姜鱼的手,急切地道,“只要跟着娘娘,吃再多苦我们都愿意。”
“好,那我带你们一起走。冬冬,过来。”姜鱼答应了她们,转头看向了望安晏身后的一个小男孩,伸手把他牵了过来。
望安晏看着被姜鱼牵过的朱冬,嘴唇依旧紧抿着,眼神里有着慌『乱』,但并没有跟着上前。
“娘,我们要跟侧妃娘娘去哪?”朱冬有些『迷』茫地抬头问李萍娘。
李萍娘朝他摇了摇头,看向姜鱼。
“去个你肯定会喜欢的地方。”姜鱼平静且怀念地说着,深深地看了望安晏十几秒,垂眸转头,眼神坚定地带着朱夏和李萍娘他们往明和殿外走去。
“岂有此理,张灵妙你当这是什么场所!”被忽视的郑皇后看着无视宫规的姜鱼,心头怒火高燃,满脸怒意地呵斥。“母后的寿宴岂容你无视宫规,胡作非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人,把她们给我押下去好好教训!”
“让她走!”太后冷笑着说道,“哀家倒要看看,她离开了瑞王府,能去什么好地方!”
一个低贱的农女,如今没了瑞王的庇护,她还想过好日子?哼!
姜鱼对孝慈太后和郑皇后的话不做任何回应,头也不回地坚定往前走。
而明和殿里所有人看着台上太后几人愤怒的神『色』,都明白张侧妃是彻底得罪了大齐最有权利最尊贵的三个人了。张侧妃哪怕以后还有瑞王的宠爱,日子也是好不了,真真是个愚蠢的人。
江宜楠,张瑾萱等人低头嗤笑着,他们知道张侧妃低贱无知,没想到是这样的愚蠢无知和嚣张。这下好了,都不用语霜出手,张侧妃就彻底地废了。
于澄泓嗤笑着又举杯喝了口酒,在太后和皇帝等人面前这么嚣张愚蠢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瑞王可真是没眼光,宠了这么个玩意这么些年。
看着姜鱼头也不回地离开,望锦熠眼中闪过急『色』,猛地站了起来。孝慈太后厉声,“瑞王坐下,让她走!谁都不能拦她!”
“坐下!”台上的明成帝也冷声呵斥。
望锦熠最终没有再动,他知道如今这种场面,若他上去拦住张侧妃,那就是打母后和皇兄的脸。他虽然因为张侧妃强制与他和离他心里少有的烦闷,但是她没有重要到让他不顾母后和皇兄的脸面。
母后的话虽然对张侧妃来说难听,但是对的。张侧妃离开了他能去哪里?她还怀着孩子,她迟早会回瑞王府来的。或许他现在最该做的是如何解除母后和皇兄对张侧妃的怒气,让他们以后不会对张侧妃多做为难。
如是想着,望锦熠深邃的眼眸凝着,视线却一直盯在姜鱼身上。
众人的视线也都盯在姜鱼身上,却突然间发现一直坚定往前走着的姜鱼停下了脚步。
众人对视一眼,心想莫不是张侧妃看到瑞王没有追过去,清醒了,害怕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彻底讨不到好处了?
可这清醒是不是太晚了?
众人中不少人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台上的孝慈太后和郑皇后眼神里也满是讥讽。
“侧妃娘娘,怎么了?”朱夏看到姜鱼突然顿住,急切地问着。
“来不及了!朱夏,萍姐,冬冬,快拉紧我的手!”姜鱼不同之前平静的声音迅速响起。
朱夏,李萍娘和朱冬听了,心里一紧,什么都没问,赶紧紧紧拉住姜鱼的手。
而大殿里的众人莫名其妙,都在想着张侧妃在搞什么花样?那些原本一脸嘲讽之『色』的人,他们脸上的嘲讽神『色』更加浓了。
“十、九、八、七……”
原本还有三十几分钟的倒计时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