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温软这个刚出院的人晚上不在家好好休息出来玩，顾辰在往停车场走的路上都沉默不语。

温软哪见过这个样子的顾辰，好似在这一瞬间，她才发现原来顾辰的性格并不是像原先与她相处时候的样子，而现在这副沉默，却依旧绅士地照顾着她的步子才是真正的华辰总裁。

走到他今天开过来的那辆车前，顾辰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在楼上喝了点酒，一脚踹到车胎上，顾辰没了平常的翩翩风度，咒骂一声。

看了看一旁的温软，却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准备叫司机来。

手指刚触碰到手机屏幕，温软走过来：“钥匙给我吧。”

察觉到顾辰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脑袋上，温软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已经没事了”，随后不由分说地拿过了顾辰手里的车钥匙转身往主驾驶的位置走去。

这片地方不愧是寸土寸金的繁华商业街，就连地下车库都明亮无比，透过照下来的光亮，顾辰可以清晰地看到温软后肩裸露的皮肤上上有一颗明显的红痣，像一颗妖冶的朱砂。

随意捋了一把头发，他才认命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车子缓缓开出地下车库，驶入依旧车水马龙的街道。

沉闷的气氛从两人上车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温软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顾辰只是单纯因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懊恼。

他现在还没有和温软表明心迹，刚刚却因为温软半夜来酒吧和她生气，他总担心温软会觉得他多管闲事，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

没有人懂得他刚刚在酒吧楼上看到温软的那一刻心里有多害怕，他总认为医生说温软已经没事是在安慰他，甚至这几天他总会在半夜被吓醒，梦中复刻的那一天的场景比那天真实发生的要可怕的多，那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让他心生恐慌。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温软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边上，眼睛盯着前方红灯的倒计时，心里数着秒数。

“我刚刚没有和你生气的意思。”

顾辰突如其来的解释打断了她心底的倒数，她扭头看向顾辰。

窗外的路灯微黄，借着这微弱的光她可以看到顾辰略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可以闻到淡淡的酒味。

男性气息伴随着这一点点酒精渗到温软的呼吸里，她略微不自在地把头扭回去，轻嗯了一声。

车里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温软试图找回刚刚心底的倒数，但是已经断了的东西又怎么能回的来呢？

被迫放弃了继续的想法，抬眼望着不远处的红灯。

红灯还有最后的三秒，三、二、一，随着红色数字的消失，颜色转换到绿色，一起的还有加速驶出去的劳斯莱斯。

温州的夜景不断地从窗外倒过，一个转弯后，车子驶到了温软家的公寓楼下。

车缓缓地停在公寓门口，明亮的车灯照着前方昏暗的路况。

这栋公寓是好几十年前修建的了，在当初虽然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段，但放在现在安保设施，绿化面积不错的小区面前肯定是比不了的。

周围都是红墙灰瓦的矮墙，为数不多的几栋楼层也显示着年代的久远，就连路边的灯都是隔着很远才有一盏。

温软没有下车，扭头看向自从说了一句话后就没有再开过口的顾辰问道：“你一会儿怎么回？”

两人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个问题，顾辰喝了酒没法开车，现在温软是到家了，可顾辰怎么办？

顾辰似乎也才察觉到这个问题，或许不是他忽略了，而是他压根就没想过，他把温软放在了第一位，哪还管自己回去回不去。

“我一会儿让司机来接我。”

虽然是肯定句，但温软总听着那么中气不足的感觉。

“司机晚上不下班的吗？人家不睡觉的吗？”温软无语地把问题丢给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缓缓开口，“你真的是顾扒皮啊？”

话音刚落，顾辰就抬头看向她。

顾辰一路上都是靠着椅背的，姿势没有变过，所以现在也是这样，而温软似乎为了方便和他讲话，是略微倾斜向方向盘的。

她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头微微靠着胳膊，就那么看着他。

最后一句话让顾辰想起了那天在办公室，温软也是这么说他压榨员工，不过那天说的是王瑞。

轻笑一声，顾辰说道：“小仙女不愧是小仙女，下凡来普渡众生了。”

听到顾辰的笑声的时候温软就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在听到他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的时候心就彻底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