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轩,且成色不错,价值不低。闻了闻茶水,是上等的毛尖。 心下有些疑惑,一座农家小院,怎么能消费得起这些物件。再细致观察下,还有不少的单品也是出自京城的大店,价格也不便宜。 微微偏头,路那边传来马匹的声音,不多时,一辆马车也在院子前停了下来,院门前的位置稍显拥挤。 卫沉戟看着从马车上跳下的荀正,大抵知晓了马车里是何人,看了看手里的茶杯,莫非? 凌玄烛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了院子中间摆放的一堆东西,还有那边的主仆二人,这眉头就皱了些微。 荀正在此见到世子爷,正要行礼,就被制止了。两人颇有默契,都没有点名对方的身份。 凌玄烛:“你来此作甚。” “接人。”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你又来作甚?” “送礼。” “什么礼竟是要你亲自来送?” “什么人竟是要你亲自来接?” “当然是放在心上的人。” “程家小姐?她怎么来了这里?” “闹了脾气,跑了出来。遇上了顾夫人,被捡回来了。” “捡回来?不是赖下来?”根据凌玄烛对那人的了解,可不是爱招惹麻烦的人。 “......” “见过阿爹。”孔槐序在门口看着凌玄烛来了,跑过来规规矩矩行礼叫人。 “嗯。” “阿?阿?阿爹?”卫沉戟震惊了,满朝文武谁不知三皇子不爱钗裙,至今孑然一身,这背着人孩子都这么大了? 凌玄烛将好久不见的儿子抱了起来,别说,这么个小东西,不知晓是友人后代时,也没什么感觉。 自从收为义子后,这当爹的心态越来越浓。起先还只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如今倒真想好好教养了。 “最近又学了些什么?” “年关将近,阿娘说给我放假,没有教新的书,我每日都有练习写字,原先几本启蒙书上的字我都会写了。” “嗯,不错。好了,自己玩吧。” 凌玄烛抱着孩子找了把椅子,将孩子揽在腿上抱着。一只手捏着小孩儿的肉胳膊,一只手揪下巴,跟逗小狗仔似的,心里想着手感真好。 孔槐序满脸黑线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不是让自己去玩?这我要怎么去玩?想抱就直说,又不是不给抱。还是心口如一的阿娘好。 不想当真人版的毛绒娃娃,小屁股一扭,爬下腿跑开了。 “你说说你这儿子怎么回事?” “唔,二......”程怡君抱着几包包扎好的油纸包出来,见到新出现的人,震惊地眸子都变大了,这总不会是来接自己回去的了。意识到不能贸贸然披露对方的身份,说到一半咽下去了。 卫沉戟过去接过物品,对她摇了摇头,放去了一旁的马车上。 “阿爹,你看,这是我新写的字。”刚觉着有些失礼的小孩子又回来卖乖。 册子上的字稚嫩工整,笔迹干净。在同龄的孩子中,也算是资质上等。 “尚可,继续练。” “阿?阿?阿爹?”程怡君这会儿是真没绷住,一把按上卫沉戟的胳膊,力气之大,估计都掐出红痕了,足以表达是真的震惊到极点。 京都之人谁能不知?谁能不晓?二皇子殿下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二十多岁仍不娶亲,对男女之事一点不热衷,要不是那风华的气度,都以为身体有恙了。 这倒好,这么突然?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不对,孩子姓孔,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也不对!如果是要瞒住的话,肯定不能用本姓,凌姓乃皇族姓氏,瞒不住。 想到顾清晨乃一介平民,是做不了王妃的。 程怡君捂住嘴,瞄了瞄卫沉戟,她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二皇子不是不爱钗裙,是情种,还是个大情种。既然不能娶心上人为妻,那就一辈子不娶妻。 怪不得顾姐姐提到亡夫时非但不哭还笑得出来,原来这寡妇身份只是掩人耳目的,真正的爱人活的好好的,那还哭什么哭。 卫沉戟小声道:“我也刚知道。” 程怡君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我说那小子蔫坏蔫坏的,原来根在这儿啊。” 看着卫沉戟眸子里的一丝疑惑,低声解释:“喏,就那臭小子,我在这里的十多天,他天天欺负我,给我上眼药,跟我争宠,抢我吃的,还跟我抢人,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