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 / 3)

龙傲天有些错愕,面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宝钏你也喜欢商公子?”

我点点头:“如你所说,我觉得他人确实不错,其实因为薛平贵,我早已不信那些男欢女爱,但商公子却让我重新找回了自我。若不是你,想必我与商公子也很难相知。”

龙傲天挠头:“应该的应该的……”

我见试探出了苗头,于是问询道:“那我要是和他成亲,婚宴还得请你坐主桌了?”

听到成亲二字,龙傲天的神情变得愈发奇怪,我此前从未在他脸上看过这种极其矛盾的神情:“自然可以。”

我道:“所以你本就是在撮合我和他,那日亭中做画,还有那日游春,你一直着力在这些时间上加强我同他的羁绊是吗?所以你此举是何意?是商徴羽的意思还是你另有算计?”

龙傲天偏开头:“你不是也喜欢他?我帮你和他拉红线又怎么了?这是促成了一桩好事啊!”

我道:“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扬州有一户商贾姓龙,那家主家财万贯,有三个儿子,龙家老爷子年纪渐长于是决定分家,各各儿子都抓住机会想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就在去年年末,那小儿子来长安洽谈生意,夜宿在一家酒楼,酒楼晚上却莫名遭遇劫匪,他突发恶疾,当场毙命。事后酒楼的东家将这事遮掩了过去,给扬州的龙家递了消息,说他家小儿子要在这常住……”

龙傲天的脸色愈发难看。

“可酒楼的生意却日渐消沉,甚至到了入不敷出的程度,再加纸包不住火,扬州龙家渐渐觉得不对,遂在书信上称遣人来了长安要寻回小儿子,酒楼东家知他无法再隐瞒下去便想直接坦白,反正那龙家小儿子的死本就是意外,于是找人前去挖掘龙家小儿子的尸身,却不想那棺椁内竟连半个头发都没有,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看着手下人将他下葬的——”

“他自己也亲自查看过,那尸体可是僵了个彻底,又怎会凭空消失?联想到这几日酒楼赤字的账目,他便觉得是自己惹了晦气,吓的手脚发冷,只好将这酒楼关停,逃回了老家。”

龙傲天皮笑肉不笑:“宝钏你讲的故事可真吓人,比我之前唬你扯的那些皮都要吓人多了。”

我道:“这个故事听来像是很假,但因我这人也有些玄乎,自然明白有些事不可能只是寻常的捕风捉影——你说是不是,死而复生的扬州龙家三少爷?或者我要称你为借尸还魂的神秘男子?”

龙傲天:“宝钏……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道:“因我发现你很避讳在人前现身,比如有很多商人在的场合,尤其是在有扬州人的场合,你更会退避三舍,再加我又广为结交外地赴长安的商人,遂察觉到了端倪。而我们锅里捞所处的这所救楼,正是故事当中你暴毙身亡时宿着的酒楼。”

“我竟不知,你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怪人,竟会想尽法子撮合长安所有姑娘的梦中情郎和我这个寡妇在一起。尤其有了这些时日的相处,我更能发现你对薛平贵好像根本没恨,对他更多的是冷眼和不屑,反倒是起初对我有种怒其不争的无奈……你是在可怜我吗?”

龙傲天:“那你便当我是那家宅之争而被人设计而亡,又侥幸死而复生的富家子弟吧,之所以帮你,是感恩上苍,想尽我所能帮助他人,累计福报回馈过去。”

我道:“你当真没有任何的企图?只是因为同情我沦落泥沼?就觉得我应该像莬丝花一样,找一个更可靠的男人来依附?”

龙傲天沉默良久。

我连连点头:“好好,我就不对你的私事刨根问底了,毕竟我王宝钏能从薛平贵的阴影当中走出来,也多亏有你在岸上拉我一把,倘若我和商徴羽在一起能让你在某事上如意顺遂的话,我自然应该顺你的意思偿还你的恩情。”

我抬眼,他却仍一言不发。

于是我冲楼下大堂喊了一声:“来人。”

“东家有什么吩咐?”有小二应声跑了过来。

小二止住了脚步,“东家您请说。”

我从匣子里拿了两粒相思豆出来放在她手心:“帮我带话给商公子,他的礼我很喜欢,我之后会簪在头上的。”

“是。”小二接过离开。

龙傲天对着我欲言又止:“你真的喜欢上了商公子?”

我:“嗯,他为人儒雅,又有才学,尊重礼待我,我心向往之。”

说完,我转身就走,末了想到了什么,跟他交代了声:“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回到扬州龙家,但我已经将扬州大房二房联手陷害的事上报官府,估计过不了几日官府就会把他们绳之以法,不过在他们眼中你已身亡,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

……

花窗半开,入夏的风总是掺了些许的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