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2 / 3)

小丫忙不迭道:“那商公子可会出席那日的集会?”

我:“商公子?”

小丫像是意识到自己有些直白,解释道:“就是今日同那张公子一起来用饭的不就是商公子吗?我险些跌跤,也是他搀扶我的,二嫂你的画不正是他赠予的么?”

我:“没有没有,商公子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你会关心他有没有出席……他那日是不来的,张公子说他家中有族会,这行程冲突了,是以不能来。”

小丫垂下眼睑:“行,我知道了,我应是去不了的。”

这刚刚不是还心情颇佳地在打扮么,为何又不去了?

我:“那我去找人带话给他。”

小丫摆手:“我自会找人带话给张公子,就不劳二嫂费心了。”

我略微颔首,从她房门里退了出去。

……

每到上巳,长安城的百姓都会用折柳沾上兰汤,点拍在头上祓禊祛灾。不过我自小生在丞相府,倒是没有试过这些民间习俗。也是后来嫁给薛平贵才被他带着体验过。

而是我们这些高门贵族,都同亲友伙伴到水边宴饮,曲水流觞,盛服而出,也是一件美事。

我也对该以何模样亮相在这集会犯了难。倘若别的女子都是作为男子伴侣出席,而我只身一人前去还带个面纱是不是太过突兀了。

我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换上男装出席,到时候粗布麻衣素面朝天,描上粗眉跟换了个人似的,也就不用我再戴劳什子面纱了。

怕又生出不必要的误会,遂叫青莲提前知会了声张公子,让他见我男扮女装不必太过惊讶。

有趣的是,青莲回来说小丫也去了那张公子的药庐,彼时小丫人正坐在马车上,她们前脚到了药庐,青莲后脚也到了,她不喜欢小丫,就懒得打招呼。

后来小丫又派了手底下的丫头去带话,她人坐在马车里没出来,这就从头至尾都没有瞧见青莲。

药庐的隔音不好,侯在正堂的青莲便听见了那丫头和张公子的对话,是小丫却了张公子的邀请,称身子不爽利不便出席集会。

后来张公子竟急地直接跑了出来,隔着马车去见小丫。

青莲说,后来她在正堂候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只见张公子才怅然若失的回来,对她的回话也较为敷衍。

我不明白,既然小丫对张公子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又为何要去招惹,难道就为了唱这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戏?

后来的几日我这才明白了小丫的用意,张公子来这锅里捞愈发勤快,以至于他成功升成了我们锅里捞的第一个艾斯威挨批。

而且每回人家都不是空手来的,每回不是给小丫带最难买的点心,便是给她带些时兴胭脂香粉,有一次竟直接给她带了套宣衣阁上好的点翠头面,小丫也不退回去,但她仍旧是避着他,只是在女伴出行春游集会的这事上小丫也松口了。

翌日我就在晚饭间看到了小丫头上的点翠头面,她被一众丫头围在中间,听着女孩子们一口一个“刘姐姐”的喳喳羡慕着,小丫则见怪不怪地取下来给她们端看。

她心情好了就把张公子送她的香粉胭脂都送给了这群捧着她的丫头。

我看在眼底,有些同情张公子,有这殷勤的功夫还不如多义诊几回,无偿义诊好歹能为个人攒些福报,把这些银子花在有些人身上,只会惹一身骚吧。

唉,智者不入爱河啊,可怜的大怨种。

很快便到了上巳,这日和风习习,晴空万里。

青莲帮我束上胸乔装改扮一番,我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小郎君。

我: “我现在总看不出像个女子了吧?”

青莲连连摇头:“一点也瞧不出了。”

她看着我都忍不住红了脸,“小姐,你这幅样子真好看。”

我揶揄她:“怎么,是你小姐我之前不好看吗?

她腼腆一笑:“从前是女儿家的好看,现在是男儿家的好看。”

我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嘴甜!”

确认万无一失后,我乘着马车来到渭水河边,青莲则穿上了青色的宫装,打扮妍丽地作为我的女伴出席。

夹道都是翠竹,行到了目的地车速度渐缓,我打帘外望,一眼就看见了正在道路尽头接待亲友的张公子。

我下车后他也注意到了我,径直前来迎接。

张公子向我行礼,瞧起来有模有样,倘若不是我提前和他招呼过,我根本不知道他这是演的。

“龙公子,幸会!”

我回他一礼,“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