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越跑越快,浑然感受不到脚踝处磨损的伤口,血水顺着经络流至道路上拖了一地,眼看就要爬上石梯离他们越来越远,他的动作却倏地停止了,闪烁着曙光的眼睛垂下来看到胸口前穿插着一支利箭,箭头扁平,顶角细小如针,滴滴答答着的是还带着温度的血液。 擂台后方,小狐收起黑弓,面具下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么久没练,还能一箭穿心,他很满意。 逃跑的少年轰然倒地,小厮立即将他拖走同时清洗石路,因为这是比试结束后贵人们还要踏上的土地。 他们的袍子洁白无暇,不允许染上一点尘埃污渍。 困在铁栏内的少年们看此情形赫然停止挣扎,有些不等狼扑上来就瘫软了身体,有些集结成对试图钳制住狼群,还有一人冷冷看向灰狼发亮的双眼,率先出击。 狐大人目光凌厉,只关注着自己手底下的少年,少年眼疾手快,出手果断,瞧着一只体型最为健硕的灰狼,一记猛拳直击腹部。 少年深知“铜头铁骨豆腐腰”,“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这一拳下去,大灰狼蜷缩着腹部口中呜呜咽咽,虽不至一拳毙命,但是也好好挫了挫狼群的锐气。 可这样一来,余下四只灰狼目光齐齐投向他,小心谨慎地与他保持着距离,不轻易向他发动攻击,但时刻保持着攻击的姿态。 他环绕四周,铁笼内除却两个身上已负伤的,加上他就剩七人,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眼里满是强者对弱者的嘲笑之意。 之前受了伤的大灰狼爬起甩甩脑袋,竖起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它隐在其余四匹狼中间,攻击一触而发。 打头阵的小狼飞扑过来,他眼里没有畏惧,一下腾空而跃,拳头朝着小狼头骨猛然砸下去,打得这头小狼足足飞出了三五步开外。 不过他没有停歇的时间,接二连三的灰狼齐齐扑来,有的撕扯他的腿部,有的直冲他的脖颈,想要一口咬断,他只顾着关键处,一个不注意身上多了好几道爪痕。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平心而论,他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一同进攻的狼群纠缠。 他缓缓向后退去,慢慢匀平呼吸积蓄力量,目光不时瞟向抱团取暖的弱者们,出人意料地低吼了一句, “你们打算一直缩在那里嘛?要是我死了,你猜猜你们还能不能活!” 少年们面面相觑,有些被他说动了,默默挺直身子往他身后站去,还有一些紧盯着燃烧的线香,心里想着,只要挺过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就能活。 他双眼紧盯着蠢蠢欲动的狼群,低声嘱咐道: “朝狼鼻子和眼睛中间的三角区域打,这里最脆弱。” 狼群没有因为他们人数的增多而停止嘶吼,反而聚作一团,眸里绿光更盛,灰狼身形如电,纵跃如飞,借着铁栏杆的力,两三个起落,再一眨眼,他面前霍然出现一张血盆大口,他一侧身,后方的少年没这反应力,一下子遭了殃,肩膀被灰狼狠狠咬住猛拽,生生掉下一块肉来。 他轻啧一声,没时间同情任何人,转身对付余下的三匹狼,他抡动右臂,拳头呼呼作响,有头打头,有腹打腹,一拳比一拳狠厉,猛攻灰狼的要害之处。 如此两三个来回,两匹稍显瘦弱的小狼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窝缩在铁栏边眼皮下垂,眸光渐熄。 狼群受到重挫,他的身上也没有好到哪去,因只有下身围了块破布,前胸后背的利爪痕印,小腿腹部的咬痕齿印子瞧得一清二楚,满脸血渍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灰狼的血。 面前还剩两匹,他微微后望,后方的三个人脸上身上也沾满了毛发鲜血,而他们身下压着一匹断了肢的灰狼。 见他望来,少年们大喘着气露出一两颗虎牙,他没有给予回应,转头略过依旧缩聚在一处的几人,目光落在即将燃烧殆尽的线香上,松了一口气。 只剩两匹狼了,依他来看,这两匹灰狼已无意主动发起攻击,即便接下来采取迂回战术,也够他们活命了。 可是,他的眼神又收回到铁栏边瑟瑟发抖全身完好无损的他们身上,眸子骤然紧缩,嘴角挂出一丝阴戾,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面前,一言不发。 “你,你要干嘛?” 他轻扯嘴角,双手猛然用力,一手掐起一个少年的脖颈猛然提起往后方狼群扔去,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面前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后,急忙趴跪下来求饶。 他丝毫不为之所动,一脚狠狠踢向对方腹部,一个肘击直朝对方太阳穴而去,没听得三两声哀嚎人就不动弹了。 一旁的人看得胆战心惊,虽心有不满,却也无人敢上前阻止。 线香尽,锣声响,场上还余五人,比之上一场算是留存下不少苗子了。 底下一白袍者忿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