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3)


她轻快地拍拍手,立即有胥吏呈上一块腰牌, “裴侯,你仔细瞧瞧,这是不是你承远侯府的腰牌。”

这是一块鎏金云纹腰牌,侧边刻着独属于承远侯府的密语,裴侯拿起腰牌,掂量了掂量,双指又在侧边一模,皱起眉头,抬眼看到姜与乐脸上的淡定,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是我侯府的,不知姜评事是从哪得来的?”

尚京城内高门大院中多造有自己府上的腰牌,用料不同、花样各异,出门在外用以表明身份,但腰牌的发放管理极为严格,并不是在府上做工就可以得到的,除去各府中的主子们,便只有在府上服侍多年的老内知和为数不多的几个管事妈妈才有。

姜与乐淡淡一笑,缓缓道来, “此物正是从乌啼巷中发现的。”

裴侯哦了一声,不悦地看向刑部侍郎董殊, “许是刑部办事不力,漏了如此重要之物吧。”

董殊眉毛高高挑起,双手一摊, “我刑部可是将那小巷子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这么大一块牌子若是就在那巷子中,我们焉有看不见之理。”

随即,董殊又将目光转向堂上, “我说姜女官,你就别卖关子了,这腰牌你是从何而来。”

姜与乐眸子一紧,盯着长福, “不瞒各位,此物确是从乌啼巷中搜查而来,不过并不是裴公子遇害时遗落下来的,而是在一户乌啼巷人家中发现的。”

“长福,你能告诉本官,为何裴府的腰牌会出现在百姓之家中吗?”

长福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但眼中并无慌乱之意, “应该是混乱之中掉落在那里,有人顺手牵羊了吧。”

姜与乐点点头,跳过这个问题,继续问道: “长福,你说当夜是裴公子提出从乌啼巷而过,听着是一时兴起之意,那为何又会有人率先在乌啼巷中布置好人手等着你们呢?”

“不,不是一时兴起。”长福连连摆手, “每次去绣香楼,若没有骑马或者乘坐马车的话,我家公子都喜欢从小巷子走回去的,这只要稍稍调查,想要提前埋伏不算难事啊!”

“好。”这次姜与乐没有为难他,而是看向跪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阿布, “阿布,长福说你当夜带人出现在乌啼巷中,可有此事。”

阿布不爽地看了长福一眼,若不是在公堂上,他定是要一拳砸过去的。

“回禀大人,并无此事,那夜亥时我早已入睡,就在府上的厢房之中,从来没有出过门。”

相比于长福,阿布所能说的就简单很多,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合情合理却又无法让有心之人信服。

裴侯一听到阿布说话就怒火中烧, “你说睡了就睡了,无凭无证,焉能信你这莽夫之语!”

姜与乐问这许多听得她耳朵都生茧了的话,并非是嫌时间多,而是为了给在场的诸位大人以及底下的百姓听个明白,他们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抑或是听了个一言半语就脑补出全貌之人,不一字一句问个清楚,又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貌。

阿布嘴笨,不知如何反驳,看看他家公子,又看看姜与乐,挺起腰板,正气十足, “我阿布行得正坐得端,绝不会使这下贱伎俩害人性命!”

阿布喊得响亮,堂上堂下听得一清二楚,蒋太秋面色淡然,比起听阿布和长福怎么说,他更在意身穿官服,头戴幞头的女官怎么说;董殊则是伸手掏了掏耳朵,继而无聊地拨弄起指甲来;谷溪芒轻呷了口茶,脸色不错,看得出来对这茶还算满意。

徐祈年揪着眉心,满脸愧色,即便阿布从刑部大牢出来后便再没受过刑,但阿布身上残留的伤痕依旧提醒着他,这是为他而受的。

姜与乐默默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忽地一拍惊堂木,叫门外之人保持肃静,紧接着她又板着面孔看向裴侯, “裴侯,你认为紧凭阿布一人之言,无法自证清白,那么,你可有怀疑过长福的证词?”

“自始至终,都是长福一个人自说自话,他说因为费时少才走的乌啼巷,半夜乌啼巷中恰巧有一群人等着他们,打斗过程中被他扒下蒙面巾,看到对方面貌的恰巧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阿布,不但如此,他们将裴公子杀害后,被他看去样貌的阿布竟没有对长福下死手,还留了他一条性命。”

“长福,你说阿布他图啥呢,图的是此刻与你对簿公堂吗?”

姜与乐一番话说得又快又准,气势凌人,长福咬着牙,沉下一张面孔,狠狠地说道: “大人,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他们以为我死了,是老天爷给了我一条活路,让我只晕了过去,蒙骗过关,这才有了伸张冤屈的机会。”

长福转脸看向阿布,冷哼一声, “阿布图啥小的不知道,都是给人当奴仆的,他家主子图啥,小的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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