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出事实。 旁人骇然,师徒比剑牵扯出一桩灭门血案。七年前舒家庄惨死一百余口人震惊武林,他就是幸存的舒家小公子舒光霁?所有人争相看少年的俊脸,没人敢信平易近人的彦绥是惨案的幕后黑手。 方才史无前例的败绩,动摇彦绥的内心。众目睽睽下,无法立刻杀死名声大震的舒光霁。他脸色无奈,仿佛受够少年的无理取闹:“清者自清,我彦绥问心无愧。当年的凶手已伏法,你让莫须有的谣言迷惑,不信为师的为人,令人寒心啊。” 彦绥死不悔改,一副无辜者的嘴脸。众人深信不疑,仇恨蒙蔽少年的双眼。也有人揣测舒光霁故意污蔑,为了坏彦绥正直的名号,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舒光霁握紧剑柄,嗓音压抑:“若说,我有人证呢?” 彦绥脸色微变,不可能,他早已杀光所有可能的知情人。 “你以为魔教聂药师已死,无人知晓你买下‘昙花一现’的原料噬意草。”应今稚领着一位紫衣老头出现,“看看他是谁?” 七窍流血死在自己脚边的熟悉面孔,再度出现在眼前。彦绥后心钝痛,舒光霁的剑气给他留下不轻的内伤。他忍住愕然,风轻云淡:“第一次见,我们素不相识。”人死不能复生,定是他们的鬼把戏。 “彦大侠可是聂某的熟客。”聂药师笑出一口黑牙,翻出发黄的厚厚账本,一字一句,“丁丑年九月九亥时噬意草一份,出黄金千两,买家:坊川派执事彦绥。呐,这是你的亲笔,是与不是?” 聂药师义愤填膺:“聂某的规矩,是不见来者真容,不卖药。彦大侠拿到噬意草,便毁了账本,对我痛下杀手。你用毒草谋害性命,却不知账本有备份,狡兔有三窟。聂某死里逃生,躲藏到今日,只为揭穿你的真面目!” 老头言之凿凿,闻者半信半疑。彦绥咬牙,他分明毁尸灭迹,哪里的冒牌货对当年的事了如指掌:“你来自魔教?诬陷我,是何居心?” 聂药师被彦绥滔天威压震得往后跌跟头,应今稚平静扶住了他,嘲讽道:“怎么,彦大侠心虚了?” 彦绥背过手:“非也,此人身份不明,我怀疑别有居心。” 守清派范道长的弟子死于魔族之手,呵斥道:“魔教之人胡言乱语,不可信!” “魔教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有人义正言辞,“你们是一伙的吧?抓起来!” “抓起来!抓起来——” 舒光霁立在应今稚身前,冷冽剑气四溢:“谁敢?” 少年可怕的实力震慑,脑子充血的起哄家伙不吭声了。显然,他们讨好彦绥,也分的清谁不能惹。 “枉费你们自诩名门正派,不分青红皂白。”应今稚冷笑,她对聂药师道,“继续说。” 聂药师哆嗦一下,鼓起勇气露出脖颈丑陋的疤痕:“彦大侠‘破风剑’天下闻名,你敢不认这拜你所赐?” 彦绥不可置信,他独家的剑招无人仿得出。又听老头朗声叫嚣,“彦绥要杀我时,聂某的暗器抓伤了你手臂,上面定有五指毒印。你敢不敢露出给大家看看?” 彦绥心神一震,克制着没有看自己的右臂。他厌恶他人的痕迹,削去一层皮,五爪指印又长出来。若让武林九派看见证据,必然板上钉钉了! 男人片刻迟疑,所有人看在眼里。聂药师神情激动扑上去扯彦绥的袖子:“真的是你,杀了他们?” “滚开,妖言惑众。”彦绥一掌狠戾拍上老头子眉心,对上心灰意冷的含泪美眸。他怔住,此人到底是谁? 舒光霁长剑刺向彦绥,男人被迫收回手,抬剑抵挡。应今稚抓住月杉假扮的“聂药师”,护在身后:“彦绥,你想杀人灭口!” 月杉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真相太过残忍,揭开后鲜血淋漓。 “彦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阙水珍推着轮椅穿过人群。轮椅上彦宁真人满头白发,虚弱苍老。他满眼失望,“舒家满门是不是你所为?我,这副样子,是不是与你有关?” 彦宁本认为最了解,最得意的儿子竟是嗜杀,害父的衣冠禽兽。他急火攻心,吐露最恶毒的诅咒:“早知你的真面目,一出世就该掐死你。” 彦绥欲矢口否认,却一句话说不出。四周陌生恐惧的目光,化作无数黑暗亡魂,嘶吼着要将他吞没,嘲笑他伪装一世,功败垂成。 彦绥脸色发白,一声嗤笑:“爹只在乎自己的面子,坊川派的名望,何曾关心妻与子的死活。不要摆出一副被骗的可怜相。” 万众瞩目下颜面尽失,彦宁真人哑口无言,口吐黑血:“逆…逆子!” “师祖,师祖!”阙水珍吓的不轻,连忙推走彦宁真人。
师娘不可以23(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