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对她宠爱有加,让她感受到难得的父爱,此时此刻听到他的送别之言,也忍不住有几分泪眼朦胧,只能用力忍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万年微不可见地叹息一声,将她的手放在了太子手中,算是将女儿交给了他。
若是别的女婿,对女儿不好,他还可以替女儿出头,大不了一拍两散,和离归家,反正整个沈家都是女儿的,想找几个找几个,生的孩子都归沈家,他也不差多养几个子女的钱。
可如今女儿高嫁皇室,成为太子妃,他就算富甲天下,也无法与皇室抗衡,就只能看女儿自己的本事。
好在这次回来,女儿为人处世大有长进,比原来更有主见,能主动提出不做燕王妃,而选择了太子。
沈万年在将女儿交给太子之时,碰触到太子的手掌,感觉触手微凉,再看他面色白皙如玉,竟是没一分血色,哪怕穿着冕服玉冠,华美俊逸,也无法掩盖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病弱之色。
他也为此找过不少名医,都说太子如今是虚劳之症,药石难医,哪怕是各种天材地宝,也只能勉强维持着多活几年。
女儿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固然为女儿的“远见”赞叹,却也不得不心生凄凉之感。他早年丧妻,一个人养大了女儿,而女儿选择这样一个注定要“英年早逝”的夫君,岂不是以后也要步上他的后尘?
沈青叶看到老爹眼中的不舍和怜惜之色,在两个嬷嬷的“陪伴”引导下,也不便多说,只能对他做了个“安心”的口型,便被牵引着跟随太子上了肩舆。
一上肩舆,太子便身形微晃,软软地靠在了她的肩头。
沈青叶身子一僵,刚想挪开一点,就听得太子在耳边低声说道:“别动。让我靠靠。”
她内心飞快地蹦过无数弹幕,甚至幻化出个小人来扎了两下。
太子又道:“你扶着我,便不用管那些规矩礼仪,他们也不敢再借此为难于你。”
啊——呃!
沈青叶愕然地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太子仿佛十分疲惫,靠在她肩头,已经闭上了眼。
肩舆外罩着轻纱帷幔,遮光挡风,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人事景象,可外面看里面的人却十分模糊。
此情此景,别人也只能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十分亲近,却看不到也听不见他们在做什么说什么。
沈青叶看着太子苍白的面庞上,那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地叹息。
这么好看的人,如此温柔体贴的夫君,难道真的就要遭受天妒,命不假年?
在被肩舆抬出沈府,走出围账后,太子乘车,沈青叶则要上凤轿。
两人一起下肩舆后,太子亲自为她掀起轿帘,等她上轿坐稳之后,方才放下轿帘,转身回到自己的金辂车上。
一车一轿,相隔不远,然而隔着重重纱幔,沈青叶已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却也明白,以他的身体,亲迎路上的喧嚣吵闹,繁复仪式的漫长煎熬,都是十分沉重的负担,比她身上的翟衣头上的凤冠还要沉重。
可他还是亲自来了,为了让她也与他同乘相伴,相互扶持,不必受外人的冷眼挑剔,受礼仪规矩的束缚。
能让她减轻一点点负累,他宁可自己多受一点苦累。
原本对这场婚姻,权当是一场交易,一笔买卖,对自己未来的身份,亦当成一份工作的沈青叶,此时此刻,忽然之间,就有了那么一点点心动,一点点期待。
或许,这位连上天都妒忌的太子殿下,能给她一个不一样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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