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祖母听闻你路上受惊,身边还没个可靠人照顾,匆匆把最会照顾人的迟嬷嬷送来照顾你日常起居。” “听说你最近苦夏,不愿意吃油腻的,迟嬷嬷心思手巧,会做些点心,晚上做出来给你开开胃。” 迟嬷嬷出来给灵韵见礼。 长辈身边的仆人,还是跟随多年的贴心人,灵韵哪里感受。 亲自搀扶起来。 “嬷嬷何须多礼,您是长辈,说实话,一见到您啊,我心理就不空落落的了,有什么活计让小丫鬟去做,灵韵想听嬷嬷你讲讲青州老家的事情。” “嬷嬷旅途劳累先下去休息吧。”唤了丫鬟去服侍迟嬷嬷。 状做娇嗔的白了鸿道一眼:“鸿道哥哥是个大忙人,我也不敢占用他的时间。” 一番埋怨话,实则打破与鸿道刚见面的隔阂。 鸿道赔罪道:“未来几天时间都是妹妹你的。” 将早早准备好的见面礼转成赔礼送上。 ——一串颜色鲜亮的红玛瑙手串。 往日鸿文书信中娇俏女孩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活灵活现。 他比鸿文年纪大些,性子也沉稳些,当下就要离开,被灵韵拉住。 “大哥,二哥可曾与你详说我们路上遇到了什么?” 鸿道安慰道:“路上发生的一切我已经知晓,你放心,青州知州韩大人早已经察觉松广府百姓逃难,已经准备粮食,要救济难民。” 饶是鸿道自认为见多识广,也没想到钱谷粮如此大胆。 难民来袭,江家第一个感觉不对,只以为小部分地区遭遇天灾,得知鸿文的消息后,才了解了始末。 他说着灵韵最关心的事情。 “曲端已经被保护着赶往京城,青州官员也准备了弹劾的折子。” 只是可惜,青州只能救济两地交界的百姓,在没有陛下命令的时候,韩知州不会跨越职权干涉松广府周围百姓。 这些阴暗里的潜规则就没必要说出来,污灵韵纯真的心灵。 也是钱谷粮作恶多端,没有天灾,硬生生弄出难民来。 只安慰道:“你放心,有了粮食,松广府的百姓定然会没事的。” 灵韵沉着的心微微轻松了一些。 她想的更深些:“大哥,那些不能来青州的百姓怎么办?” 鸿道沉默,在心里想着说辞。 灵韵握着手帕的手掌刚松开,又下意识握紧。 “官府的人不能动,民间可组织救济,咱家商队正好该出发了。” 灵韵取出银票,交到鸿道手上。 “大哥,见笑了,一路走来,见过太多悲惨事情,一直记挂着,这是五百两银子,妹妹我资产不丰,就当就难民出一份力吧。” 银票一送出去,灵韵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罪恶感减轻了一些。 解决好惦记着的事情,灵韵去看望算得上长辈的迟嬷嬷。 搀着迟嬷嬷去休息的正是槐序,灵韵刚走到门口,正好瞧见槐序用手帕捂着脸,匆匆跑回屋子。 灵韵呆滞,这是怎么了,一会不见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和素商对视一眼,她退下去寻槐序,灵韵一人走进迟嬷嬷的寝房。 轻叩门房,听见迟嬷嬷说:“进来吧。” 听闻动静,迟嬷嬷头也未抬,闭目坐在椅子上,左手摆弄数着佛珠,嘴中念念有词。 通身气派,不像仆人,看上去倒像是富贵人家的老太太。 “嬷嬷休息的可好?” 灵韵出声,迟嬷嬷立马睁开眼睛,起身要对着灵韵行礼。 灵韵把住其胳膊,扶到椅子上,一同坐下。 亲自为迟嬷嬷倒茶,房夫人对灵韵说过,祖母身边有一个姓迟的嬷嬷需要特别尊敬,乃是祖母的陪嫁丫鬟,已经多年不出江府。 她年纪大了,这回是为着灵韵才出来,别说灵韵,就是江父与房夫人在,也要对迟嬷嬷尊称长辈。 何况迟嬷嬷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丝不苟,尊贵守矩的板正人,灵韵一看见她就想起幼时一直被恐吓,不听话,就把她送给教习嬷嬷看管。 因此迟嬷嬷可以说是灵韵最不想打交道的那类人了。 偏偏槐序好似和迟嬷嬷发生了争执。 “嬷嬷槐序同我一起长大,她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先给您赔个不是。” “小姐怕是误会,槐序并没有得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