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仆打人的行为熟视无睹。 完全忽视了正在挨打的史冠绝,好似过来只是为了提醒灵韵。 “之前是小女子冒犯了,将公子认成了旁人,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宋辞。” 灵韵一听,正是一个熟悉的名字,想象中的青天大老爷和眼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重合。 不由又客气几分。 两人就这么若无旁人交谈起来。 宋辞当面,灵韵也不好拷问史冠绝将兴贞堂姐契书收到何处。 只笑意盈盈威胁史冠绝,“史公子,以后最好绕着本姑娘走,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史冠绝身上惨痛,心里暗骂贱人,原来是搭上宗室子弟,怪不得有勇气跟他叫板。 一边连滚带爬,一边放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灵韵心里一轻,成功让兴贞跳出火坑,至于兴贞堂姐的事情就要另想办法了。 正巧灵韵知道宋辞以后是大理寺卿,对律令研究颇深,不知他有何看法。 灵韵便将兴贞堂姐之事掐头去尾的说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当事人实在不愿,可以上堂诉讼继母不公,割裂两人法理上的关系,由继母许下的婚事自然作废。” 灵韵听了不住点头,就是这个。 “此事殊为不易,成者寥寥,令姐若失败,案律要充入教司坊为奴。” 灵韵咬唇,心里犹豫不定,“宋公子可还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自然有,不过都是从男方上活动,而史冠绝的样子又绝不可能松口。 今日灵韵纵仆伤人,还有个受到冒犯的名头,若真是混不吝,毫无由头的打人,不但灵韵受罚,江父的官路也到头了。 灵韵:“公子费心,我且去问问姐姐。” 灵韵带着仆人,寻了个茶馆喝茶,等着谢婉婷从李府出来汇合。 人没等到,倒是听说了一个坏消息——李兴彤自缢了。 灵韵倒没特意打听,是李府的仆人慌了神,满上京的寻大夫。 茶馆八卦消息传得最快,前脚刚听说李兴彤自缢,后脚就将李家二府的情况说了出来。 灵韵听了一耳朵,什么李府妯娌不和,旧日分家闹剧,无一不说两家关系及其不好。 那边谢婉婷乔装成丫鬟,瞒天过海骗过李夫人,顺利见到李兴彤。 李兴彤正慢条斯理的绣着花样,听闻灵韵的丫鬟来看她,头也没抬。 “劳灵韵费心了,我已经认命,不想挣扎了,快请回吧。” 谢婉婷狐疑的看着李兴贞,一点也看不出兴贞有认命的意思,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在谢婉婷看来,李兴贞素来心高气傲,欣赏的是胸有丘壑的男子,断然看不上史冠绝的。 “兴贞,是我。” 李兴贞“婉婷,你怎么来了?” “我与灵韵担心你,伯母不许灵韵过来,我便扮作丫鬟混进来了。兴贞,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李兴贞面上迟疑:“这……自然是真的。” 不待谢婉婷追问,兴贞将脸一别,扭头不敢看谢婉婷,“婉婷你别再问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也只能如此。” 好似那贞洁女子,因孝心委曲求全。 话已至此,谢婉婷纵使心有再大的疑惑,也只得按下不提。 好说歹说,让李兴贞不再别扭。 两人又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 谢婉婷心里奇怪:“你这身边怎么连个丫鬟也没有?总和你形影不离的丫鬟杏儿去哪了?” 兴贞手不自觉攥紧,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迅速的说:“让她出去办事了。” 又惊觉自己反应有点过激,解释道:“我担忧堂姐情况,就将杏儿留在堂姐那儿了。” “我以后怕是不能再去学堂了。刚和灵韵相识,咱们姐妹还未好好相处过。” 谢婉婷:“这便要不认我们姐妹了吗?” “哪里的话,我与你和林烟相识良久,只不过是怕灵韵嫌弃我卑躬屈膝,没有风骨。”抹了两下眼泪。 “这……”谢婉婷也不能保证。 毕竟她也才认识灵韵不久,不甚熟悉。 细细思量,对灵韵的选择更是拿不准。 “灵韵怎么选择先不说,咱们同窗多年,我定然不会放着你不管,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婉婷一定帮忙。” “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