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3)

长门一夜 刻舟求偶 1817 字 2023-06-29

作为学生,苏苏不算聪明。

好在阮三思也没教过聪明学生。丑奴是第一个,还是哑巴,阮三思只能用吐火罗语和汉话给他讲两遍故事,干巴巴讲完两本书,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苏苏好歹还会给点反馈。

两人先是借了把琵琶,阮三思手把手教了半天,发觉不行。

苏苏没有小唐那么不听话,再说这好歹是公主的命令,她学了,只是教点学点,又笨又慢,算不上用心。

“我先抄书,”阮三思只得摘下腰牌,给她道,“你去预支我一钱月钱,还有你一钱月钱,问乐库买一把新的回来,自己挑,挑你自己喜欢的,下个月再还给我。”

她看得出,苏苏不是讨厌琵琶,只是没那么喜欢,有了自己的乐器后定比现在用心。

果然,苏苏开始因为花钱不情不愿,还同她求了两句,走时被驳得面红耳赤,抱回琵琶后却爱不释手。此后阮三思抄书,苏苏看书,都不用人教,就自学许多乐理,闲了还跑去曲部请教,几日下来,已经可以坎坎坷坷弹下两首简单曲目了。

抄书令以十日为限,阮三思日夜赶工。她有宋章帮忙,能把书带回来抄,边抄边指正苏苏的错音,第五日时抄完,累得瘫倒在床,准备从明日起正式教苏苏曲章了。

她同苏苏说完,苏苏欢天喜地,两人分开准备睡觉。

棋子悄悄挪了过来,压低声音道:“三思,你家里有人找你,就等在东墙根老槐树下,让你悄悄出去见他。”

阮三思先是大喜,而后转念道:“不对,是谁?你怎么知道?”

“喏。”棋子摊开手心,躺着一枚银锞,捻过来看,背面印着“思长”二字。她道:“一个男的,年纪不大,我给苏苏去醉金楼借谱子,回来看见他在墙下走,好几天了,今晚才拿出这个让我给你,是不是你家的东西?”

这正是阮家从前爱刻的字,君子少思长则学,专门发给小孩子压岁的。

阮三思激动地握住银锞,抱了抱棋子,二话不说,从后门溜了出去。

宫女们待的久了,对府里巡夜班次的规律了如指掌,阮三思想溜出去是有难度,但不是完全不行,此前有出去幽会的宫女侍卫,也有私奔的,有的被抓住暗中打死,也有的花钱能蒙混过关,阮三思不会为看个丑奴冒这份险,但见家人绝无二话。

可惜她还是太小了。

·

行宫不大,指的是住人的地方不大,实际上东边还连了一片湖沼、马场和树林。

这里的矮墙不过是摆设,很好翻,十岁的阮三思身轻,勉强算敏捷,骑在墙上时还能往树荫下看,只是没有时间给她犹豫,必须先跳下去,否则会墙内被巡夜的抓住。

她一跳下墙,槐树底的人影就猛窜出来,堵住了她的嘴。

“阮三思,”那不是什么家人,而是之前吃过鞭子的牧监,咬牙揪住她的衣领道,“我知道是你告的状。”

阮三思全身僵直,装死,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牧监却道:“看在你爹的份上,我不杀你,听说你最近在替公主抄书,拿出来看看?”

阮三思摇头答:“不在我身上,我放在书库了。”

书库的守卫森严,仅次于华筵宫,牧监将她一把扔在地上,冷笑道:“还敢说谎?你三天没出过毓秀宫,书不是在你身上就是在毓秀宫,我现在就扒了你看看到底藏在哪。”

阮三思的挣扎实在无力,很快就被他拨开外衣,只剩中衣,冷得发抖。

书不在她身上。

牧监松手,冷冷看着她,道:“哼。你爹主战被参,全家流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反而为了一个蛮人告老子的状?”

阮三思见他果真没有杀心,冷静下来,颤抖着穿好衣服,回道:“我没有告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牧监有些怀疑,盯着她看,却看不出破绽。

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儿,被人一骗就跑出来了,能跟他撒这个谎吗?

他质问道:“那天你刚走,公主就赶过来了,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哪天?”阮三思装摸做样地想了想,答,“哦,殿下一直很看重丑奴,会突然去看他也很正常,不然为何命我教他说话?你们揍他又关我什么事?我告这个状做什么?”

牧监挑眉道:“他不是你带回来的?我把他揍死了,你不得心疼。”

“我心疼蛮人?傻了吗?”阮三思不屑道,“是殿下要买蛮奴,我才带他回来,不过跑个腿罢了。”

牧监盯着她,想了想,这才道:“那今天是我误会你了。我叫李成,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