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居然撞上沧吾在洗澡。还好天狗当时在我身后，啥也没看见。我平静地用眼神示意天狗噤声。——里面好像还有其他人。

有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魔神？还是冥夜？是仇敌？还是爱人？”殿内，隔着一道屏风，两人像隔着一个世界。

这声音？是黎苏苏！平和中，透着一丝伤感。

殿内突然金色光线游走，刺人眼目。黎苏苏不得不闭眼躲闪。我和天狗在窗外都被波及了。再睁眼时，却是画面一转，一身大天尊法衣，顶着红色神印的沧吾，站在天柱灵台之上，头发半干，没有束发，刚洗完澡的皮肤，被热水蒸滕起来的粉红之色尚未完全褪去。他眺望着远处云海，身姿挺拔颀长，侧颜比这方世界的上古魔神还要俊美昳丽四五分。听着黎苏苏的问话，沧吾表情木然，权当这女人不存在。

“你不是别人，你是澹台烬。”黎苏苏自说自话，更像是替自己的问题寻到了答案的样子。

这时，天狗适时走了上去，盯着这张眉清目秀，额上一记黄白相交火纹的清纯俏颜，她一身红衣，只可惜没有她母亲的代表着凤凰一族中纯正火凤血脉的红色神纹，“魔凤？凤魔？”

“你们是谁？”她问。

我慢慢踱了过去，也问，“你是谁？”

她挺着胸，“我是这方世界的神。”

天狗吸了吸鼻子，“你是一只血脉半魔半凤的魔凤。”

“我已渡劫飞升。”

“可你的血液里，有魔血。你母初凰生下你后为何不将你留在凤族领地抚养，你很清楚。因为你是半凤半魔的杂交品种，为凤凰一族所不容。”天狗表情淡淡地沉述着。

“你到底是谁？”黎苏苏并不看天狗，而是盯着我看。只是我周身被护体法力笼罩，脸上也像是有一层薄薄的光雾，她根本看不真切，只能凭五观大致确定我很美，极美的那种。这是女人的直觉。

“看样子你连凤凰一脉的世代传承都没有觉醒，”不纯的凤凰血统，是得不到上古凤凰神族的记忆传承的。只怕要反复涅槃后，涤尽最后一滴魔血，才能得到凤凰族人的认可，觉醒上古传承，识得她是谁？这种人，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沧九旻。”我朝着这方世界的天帝看去。

他转身走向我，眼中无喜无悲，“少主还是叫沧吾吧。”

“外面是怎么回事？”

他依旧无喜无悲，“吾回来的时侯，没有带面具。”

“然后呢？”

“今日心情甚好。”

“然后呢？”

“我朝着他们笑了一下。”

“温柔的？还是无感的？”

“好像，”他闭眼仔细回忆了一下，“都有。”

“你不会是一路上都——？”

“吾只是一时兴起，驾着龙车转了一圈，看看风景。随手解决了一波仙妖斗殴。”

“怎么解决的？”

“走出车帘子，温柔地对他们说——”沧吾手指微动，虚空中再现了当时画面，

“吾今日心情甚好。说吧，你们是自己握手言和，还是吾亲自送你们下同悲道？”然后，温柔地对着芸芸众生，笑了——

这，这不是传说中的菩萨低眉，佛母笑？！这，这，你比冥夜狠多了呀~~

被当空气的黎苏苏看着这画面，眼神一震，目视着沧吾，“你到底是澹台烬，还是上古魔神？”下一秒，空中画面形势急转，仙妖两方止戈，妖族生灵大喊：

“恭喜魔神！贺喜魔神！”

“恭喜魔神！贺喜魔神！”

反正在他们眼里，只要尊上高兴，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妖族这样无可厚非，那些仙兵仙将这样就忒反常了，让人一时无法招架和接受啊。而且他们喊的竟是：

“天下皆浊！万古同悲！”

“天下皆浊！万古同悲！”

“咳咳”感觉有点好笑，又可气。如果初魔那张脸是沧吾真人的降维版，那沧吾真人出去，不作任何掩饰……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你这张脸连星蛇圣域的蛇主都想据为己有吗？更何况是这片星域的芸芸众生，个顶个的情丝发达，哪经得起你这样攻击折磨？你还冲他们笑，你这张脸美得雌雄莫辨，颠倒众生的，你就这么不遮不掩地在这个世界里晃荡，美颜爆击啊你这是。三观跟着五观走，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你让西方的那些佛情何以堪啊！瞧瞧这震悍的场面，他们就是普通人，普通的天兵天将，女的流鼻血也就算了，咦——，怎么男的也？这得上多大的火啊？“你平时不知道用护体法力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