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褚拾搭电梯来到会议层,在人工智能的指示下进了其中一间。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都是先前打过照面但不熟悉的其他安保组的同事。 褚拾看见蒋平山。 他双臂抱胸,一个晚上没见,黑眼圈明显有点重。褚拾按习惯在菜鸟教官隔壁坐下:“昨晚没睡好?” “五点起来顶班。”蒋平山只说一句,不再开口了。 接下来几分钟,陆续有人进来,包括龚镖和柯芸。按每组四人的标准来算,十个安保小组一共四十个人都到场了。 人工智能弹出潮鸣市的虚拟建模,又将窄洼区的部分放大,清晰到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民宅,包括下水道。 建模上的大片绿色代表了联邦的工作人员。 一个戴金边眼镜的三十多岁女人站了起来。她叫高振羽,不仅是第一安保组的组长,同时也是安保部的部长。 高振羽简单向众人阐述了昨晚外勤部在曼陀罗赌场的收网行动,同事追踪疑犯被杀,以及封锁窄洼区的整个过程。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忽然激动地喊起来:“是谁杀了他!告诉我!是谁杀了他!昨天我和我妈才给他过了二十岁生日……他今年才二十岁……” 褚拾听到这近乎呜咽的悲嚎,眼底不可察觉地闪过一抹愧色,只一瞬又立马收敛。 世界本就残忍,如果那人不死,没命的就是她。 高振羽的反应很冷漠,完全看不出对殉职同事的惋惜。 因为异能的存在,联邦不时会赦免一两个在狱中觉醒的罪犯,让他们加入外勤部工作,将功赎罪。 这位年仅二十岁的“同事”,在一个月前还是死刑犯。 当下高振羽只觉得男人的哭声太大,吵得她头疼。 等到男人家属的哭泣声低下去,高振羽才打了个响指,全息投影仪应声在上方投出两个疑犯的三维人像。 左边的有具体的五官容貌,右边的只是大致的轮廓。 褚拾注意到有左边人像头顶着四个大字: 玫瑰(在逃)。 高振羽指着模糊人像说:“从尸体解剖结果来看,凶手应该是个金属系非凡者。在确认他到底是谁之前,联邦决定暂时称呼他为‘暗枪’。” 停顿三秒,补充道:“全球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