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安秋鹜抽出手臂,很自然的拿出怀中的锦帕交予穆晋安拭汗。 穆晋安含笑看着她,没有接过来,只是把头往下低了些凑到她面前,安秋鹜会意抬手帮他拭汗。 男女的动作极自然,仿佛做过百千次。 众人赫然,皆侧目不敢直视,原来传言中杀人如麻的昭毅将军也可如寻常男子般小意温存。 这可不是白瑕想看到的,她故作委屈地走上前拉住穆晋安的胳膊,“表哥,你不知道我一进来便看见他与屏姑娘抱着,那姿态别说有多亲密。” 看见当时情形的人都有些佩服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不待安秋鹜说什么,皎月便要上前与她理论,被安秋鹜拦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还坐在地上但神色已经清明的严无期道:“严大人,昨日不知你是何缘故擅闯我帐中,还拉着我胳膊不放。男女有别本是要把你丢出去,只是你似乎感染风寒,话都说不利索。你是朝中官员,我虽是平头百姓但也是医者,本着医者本心才收留你一晚并让小月煎药给你服下,不知你还有没有映像。” 严无期回忆片刻,称是有些零星片段,便起身拱手道谢。 安秋鹜话里意思明显,一来她二人衣衫整齐,严无期又在病中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措;二来,严无期闯进来也不是故意为之,更不存在她二人苟合之说。 严无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驳了安秋鹜的好意。 白瑕见此怎肯罢休,“就算当真如此,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就不觉得难为情?你先前说我是名门闺秀,那本姑娘就教你,你这样就是寡廉鲜耻!” 她眼中迸出毒怨之色,“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我表哥可是在京都与侯府姑娘定了亲的。若照这么说他也算有妇之夫,不知屏姑娘还纠缠我表哥不放,这算不算是寡廉鲜耻!” 她声音极大,像是害怕对面女子听不清她话里的意思。 穆晋安有些心虚地去看安秋鹜。 安秋鹜却淡淡地扬眉,冷冷地看着白瑕,那意思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白瑕气急败坏还要攀扯,却被穆晋安一点哑穴只能阿巴阿巴,什么都说不出。 帐外天一带着人把白瑕主仆二人带了出去送往大冶城,阿大也要跟上去,却被天字卫的人强行留了下来。 穆晋安说他会派人照顾好白瑕主仆,毕竟是他表妹,舅舅唯一的女儿便不劳阿大费心。 实是安秋鹜给他讲了阿大对丝萝的心思,男女讲究两情相悦,丝萝是人不是物不能任由白瑕像使用物件一样把她就这样许给一个不知就里的男人。 他们无权阻止白瑕,但可以留下阿大。 帐内严无期要起身告辞,江白却一闪身拦在帐帘前。 “将军这是何意?不会当真信了那位姑娘的胡话。” 穆晋安走至他身前仔细打量他的装束,又转过头问进来的天二,“你们可看清楚了,昨晚那人也是一身黑衣,并逃窜至此。” 昨晚天字卫照着穆晋安的吩咐以乱石堆为中心,分东南西北各带一队将军亲卫追捕黑衣人,追到军医所这边营地只窥见黑影一闪而过,再追踪便什么都没找到。 其他地方他们都悄悄探查过,只有安秋鹜身份特殊又加之是女子众人才没有贸然搜查,只回营禀报给了穆晋安。 天二非常确定地说是。 严无期皱眉,不明所以道:“什么黑影,什么逃窜,将军把下官说糊涂了。” 穆晋安也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昨晚军中闯进一个刺客想要行刺元帅,这人与严大人身量相仿一身黑衣,被我的人发现并追捕至此。严大人昨晚不在自己帐中睡觉,却跑到这里来,事出有因要劳烦严大人和我走一趟了。” 安秋鹜挑眉看一眼严无期,又转头以眼神询问穆晋安,得到他稍安勿躁的眼神时暂且按耐住心中的好奇。 严无期是洪堡从太医院借来的人,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严格来说他会行刺洪堡这种说辞太过荒谬。 穆晋既然这样说背后自是有隐情。 严无期本想拒绝,但刺杀元帅这样的罪名不是他能背负的,况且这是在西北军中,穆晋安的地盘容不得他说不。 便答应跟着江白走这一遭。 临出门前他回头对着安秋鹜一笑,只是笑中苦涩,“屏姑娘,你我同为医者,麻烦你对将军解释一二,昨晚之事确实是我无心之失,待将军查明我不是昨晚的刺客,还请将军不要因为私怨降罪于我。” 他被江白一推出了帐子,只余那声‘降罪于我’还在帐中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