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 她艰难地架住正前方鞑靼兵的第二刀,身侧和身后的鞑靼兵见她双手架起已没了力气躲避,便纷纷凶恶的刺来第二刀。 安秋鹜从身前的刀刃反光中勉强看清他们的距离,一咬牙,往地上一滚险险地避开这两刀,这两个鞑靼兵没预料到她会如此,一时间刹不住脚,只听噗嗤两声两人手中的弯刀都插进了被安秋鹜架起的那人身上。 鞑靼兵被激怒,一窝蜂地朝着滚到墙角的安秋鹜攻去。 她看着被同伴误杀死不瞑目的鞑靼兵,扬起了唇角。 死之前还带走一个也不算亏本,她自嘲的想自己果真有做生意的潜质,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亏不亏的事。 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就连思考都变得异常迟钝,她耷拉着双肩用背支着墙角想往上靠靠,她害怕这个位置不够高,快要冲到眼前的弯刀会戳破她的脸。 到时血肉模糊的一团就算祖父和父亲赶来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 找不到她他们会伤心吧,还有在京都的母亲,她走之前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谢漪澜了。万芳堂后面有个小阁楼,一打开顶端的小窗便能看见秋霜阁。 王嬷嬷说母亲时常会在小阁楼上一待就是一下午。 弯刀的刀刃已近在眼前,安秋鹜还是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原来真到了生死关头,她第一个想到的其实是诚阳侯府中的家人。 她握紧袖中的金针昂头赴死,这一次可以去地下陪伴父母了,时隔十年她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 预感的痛楚没有席卷全身,外面的鞑靼兵不知什么原因躁动起来。 箭羽破空的声音传来时已经刺破衣服的弯刀骤然落地,身前的鞑靼兵皆被一箭射中。 马蹄声由远及近,安秋鹜眯眼看着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那一晚那个少年也是骑马而来出手救下她。 “小姑娘,醒醒!” “屏凡,醒醒!” 声音好熟悉,渐渐地脑海中那个少年与眼前的人渐渐重合。 安秋鹜想伸手临摹他的眉眼,抬到半空又无力地垂下,她仰面倒在了穆晋安的怀里。 穆晋安僵着手不知如何是好,女子像是在血池中泡过一样,肉眼可见的伤口与粗糙的衣料粘在一起。 其中有几处深可见骨! 他心如刀绞,扯下盔甲外面的披风裹紧安秋鹜把她打横抱起。 西北军如入无人之境,仅剩的鞑靼兵很快被解决。 冬日里微弱的阳光照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树下是血红的积雪和横七竖八的尸体,有西北百姓的有鞑靼人的,鲜活的生命就在一呼一吸之间转瞬即逝。 穆晋安面上的寒冰比西北的寒风还要冷,他告诉江白扩大围剿范围,上山的鞑靼兵一个都不能放过,也不用埋,就从山头往靠近秋山道的那一边扔下去。 江白看着他怀中似乎已没了生气的安秋鹜狠狠地点头。 穆晋安走地很快,抱着安秋鹜飞身上马往山下赶。 他心里很怕,怀中的女子轻的没有什么重量,他想紧紧搂住她又怕压在那些伤口上,只能虚扶着。 下山的路不是很陡,他驭马技术娴熟却头一次生出这路难走的念头。 安虎在山下安排了人接应,看着山上疾驰而下的战马,众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都握紧手中的武器紧紧盯着奔下山来的人。 见着是穆晋安众人才松口气,正要上前接应,便见穆晋安打马从他们面前飞奔而过。 “将军怀里抱着的是个姑娘吧!”有人如是说。 旁边有人撞了他一下,“你没看错,就是个姑娘,瞧着将军这样甚是紧张啊。嘿,你说之前被老五送回去的那个表妹要是看见将军这么紧张这个姑娘,会不会闹起来呀!” 随着穆晋安下山的还有三马两人,一人奔到山下带队的将领面前让他们上山把还活着的百姓带下山,另一人朝着穆晋安离开的方向奋起直追,身后还跟着匹皮毛顺滑的马。 有眼尖的人一眼看出那是匹上好的蒙古乌珠穆沁白马。 白马跟着的那人分明是个女子! —— 皎月紧赶慢赶,还是没追上穆晋安。 军营门口守将见她是个女子,便驱赶她离去。 皎月担心自家姑娘正待硬闯,被人喝止住了。 “放她进去!” 守将还在犹豫,江白骑马走至皎月身边轻轻一带,皎月便稳稳当当坐到了他身前。 江白按住她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