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当即就要出手,奈何黑衣人觉察到她的动机手中的薄刃往里送了几分。 安秋鹜的脖子瞬间沁出一丝血迹,“想要她活命,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脖子上传来的痛楚如此清晰,黑衣人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安秋鹜眨了眨眼示意皎月别动。 “好汉,有话好说,你不就是要金针图纸嘛。你看,我把图纸交予你就是,你放我一命可好。” 安秋鹜一边说着话尽量转移身后之人的注意力,右手则慢慢地摸到衣服侧面的暗袋,必要时候也不是不可以一搏。 严无期和钱掌柜没想到还有这种变故。 黑市历来鱼龙混杂,眼前这人一来直奔金针图纸,好巧不巧就在钱掌柜的金店外面,怎么看都像是有备而来。 严无期眸子沉了沉,转头看向钱掌柜,钱掌柜手里还拿着他的那份图纸! 安秋鹜自然也看见了。 就在黑衣人要接过她递过去的金针图纸时,安秋鹜把手往回一缩道:“好汉恐怕不知,我手中这份图纸并不齐整,你看那掌柜手里拿的正是旁边那位公子的,只有我这份加上那位公子的那一份整个金针图纸才算齐全。” 黑衣人只是听命行事,打探到近期有人在这黑市打造十年前魏家那所谓的金针,但并不知道有两份图纸。 他接到的命令是拿到所有与金针有关的东西。 既然有两份图纸,那自然是都要拿到手。他用力一掰安秋鹜的肩膀,痛的安秋鹜直咧嘴,“少耍花样,你先把你手中这份给我,我再去拿他那份。” 那厢严无期听见安秋鹜如此说,暗道不妙,连忙把图纸从钱掌柜手中夺了过来,往怀中一揣就想从另一边离开。 那黑衣人唯恐严无期走脱,忙去拿安秋鹜手中的图纸,他身体往前倾,左手便伸了出去;又要控制好安秋鹜又不能让右手的剑刃立刻要了她的性命,手中力度便松了些。 脖子上的冰凉稍微远离,安秋鹜暗道一声好,右手攥紧暗袋里的匕首,用整个身体往后一压,半边身子都压在了黑衣人的身上,脖子离那剑刃又远了几分。 黑衣人反应迅速,忙把手往回缩,右手的剑刃便要重新架到安秋鹜脖子上去,“找死!” 安秋鹜又岂能束手待毙,大喝一声“动手!”右手反握匕首往脖子上一挡,将将架住缩回来的剑刃。 那一边皎月听命而动,身姿一闪直取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久经江湖,见此也不慌;他右手轻轻一挑,安秋鹜手中便失了三分力度,险些匕首都拿不稳,待再要架开剑刃已是痴人说梦,“我本不想取你性命,奈何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 黑衣人凶相毕露,提着安秋鹜往面门上一挡,便要一手拿过图纸,一手一剑封喉。 形势急转直下,安秋鹜先前已是取了巧劲,如今先机尽失,当真有一种奈何桥上走一遭的壮烈。 剑刃已逼近咽喉,那黑衣人的手臂如铁箍一般,箍得她浑身不能动弹。 人在陷入一定惊惧的场景下,五识就会格外灵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脖子皮肤被划开得刺痛感。 接下来必定会割开喉咙,鲜血便会喷涌而出,就像...就像十年前刑场上一样,人如风中落叶,侵染鲜血再无半分生机。 呵! 安秋鹜觉得有些心酸,命运总爱和她们魏家人开玩笑,她辛辛苦苦活到今日还未给魏家正名,便以这种方式先去地下和父母团聚了! 当真是... “咚”撕心裂肺地疼痛并没有席卷全身,只有一声格外清脆地倒地声。 “屏姑娘,当真是什么?”这道声音很熟悉,不仅熟悉还很悦耳,不仅悦耳还格外得让人安心。安秋鹜果然安心地睁开了眼,熟悉地面容映入眼帘,往日那让人忍不住想揶揄的‘假’络腮胡都变得格外顺眼起来,她有些想哭,但到底忍住了,“赫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穆晋安知道她有异于寻常女子的坚韧,只是这坚韧之下想要隐藏起来的脆弱总是让人格外的想要怜惜。 身随心动,他指腹轻轻抚上安秋鹜脖子上的伤口,女子隐忍地皱了皱眉,随即躲开他的触碰。 手指上沾染点点温热的血渍,落在眼中惹得眼角也隐隐发热,穆晋安从怀中掏出一方素白的锦帕递了过去,“先捂着,出去找大夫给你瞧瞧。” 安秋鹜看着递到眼前的锦帕,有些好笑。 脖子上的伤口不深,这要归功于她那敢于一搏的勇气,再瞧着眼前挺拔伟岸的身姿,安秋鹜想还要多亏了他刚才仗义出手相救。她本就是医者,何须还出去找大夫瞧,“赫公子,可忘了我也是医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