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与小店再做一笔什么交易。” 安秋鹜打开图纸一角,只露出那套金针其中的一部分。图纸上的金针结构仅寥寥几笔已绘制的极为详细。 钱掌柜以为是另外的什么金器,却没想到又是金针。 他狐疑地看了眼眼前的主仆二人,神色显出几分迟疑,“姑娘打造这么多金针干什么?可也是医者?” 安秋鹜奇怪地望了他一眼,“掌柜的做生意还有刨根问底的规矩?还是说这是黑市的规矩!你说也,难不成还有医者在你这打了金针?” 来时,皎月已把这黑市的行规大致给安秋鹜讲了一遍,左右不过就是问该问的,听该听的,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东西千万别起好奇心,就是瞧一眼的心思也最好不要有。 却没有听过有这一说。 钱掌柜忙打着哈哈,“倒不是小店有这规矩。不瞒姑娘说,这东西早在十年前就被朝廷明令禁止。打造此物的金与普通的金又略有差异,寻常金子已是难得,这物所用之金更是难上加难。” 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黑市的金市货源本就来路不正,这里的许多东西要想运进来所走的门路自然也是见不得光的,安秋鹜一下子谈这么大笔,钱掌柜还真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小店现下没有这么多打造金针的货源,姑娘这桩生意小店接不了。” 安秋鹜本是兴盛而来,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唉声叹气一番只能重振旗鼓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下一家。 正要起身告辞,店外传来一阵略带凉意的声音,“钱掌柜,东西可备齐了。” 男子半蒙着面从店外跨步而进,身形肃正,虽瞧不清面容但安秋鹜总觉得有些熟悉。 再一听他说话的声音,安秋鹜脑中瞬间浮现出那一角绯红的官袍和那苍白的唇色。 这也太巧了! 在这黑市也能遇见这位年轻的太医院使。 安秋鹜有些心虚地想躲,刚侧了侧身便想起自己现在是用了屏凡的面皮示于人前,又下意识往皎月面上瞧去,看见一张陌生的脸时安秋鹜才想起皎月在黑市行走也是易了容的。 一旁的钱掌柜已堆起满面笑意迎上前,“严公子,可等着你了。东西早就备齐了,就等你的图纸了。” 复又转头看着安秋鹜道:“姑娘,这就是在小店打造金针的另一位医者。” 原来是他! 他也要打造金针! 严无期道一声有劳,从怀里掏出一叠图纸递过去,只道照着图纸上打造即可。钱掌柜忙接过。 先是从西北学来的扎针之术,现在又是金针,这个严无期身上笼罩着一层她看不清的迷雾。 “掌柜,你不是说没有货源。同是打造金针为何他就可以,我却不行!难不成他是你们店的贵客,我就算不得你们店的贵客吗?” 严无期先前没有注意这两个女子,虽诧异都城何时有这么胆大的女子敢这个时候来这黑市,但他一向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便也没有多在意。 女子这么一问,倒引得他侧目。 安秋鹜能瞥见他移过来的目光,便颇为倨傲地昂起头颅,想显出几分气势来。俗话说输人不输阵。 钱掌柜开门做生意,又是这黑市的生意,自然是格外谨慎。 安秋鹜和皎月虽是女子,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谁知道她们背后还有没有什么人,便只好赔笑道:“姑娘和严公子都是小店的贵客,有二位的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这掌柜倒是谁都不得罪。 他指了指皎月,“只是严公子早在这位姑娘来小店打造那根金针时,便已经来小店与在下谈了这笔生意。小店货源有限,只够接下严公子这笔生意,还望姑娘莫怪。” 话已说到此处,安秋鹜还能说什么。 只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准备再寻别家。只是一想到这位太医院使这么好的运气就来气,当真是每一次遇见他都没好事。 苦了她折腾这么半宿。 那厢严无期却认真打量起眼前之人来,女子医者? “姑娘也会扎针之术?” 安秋鹜已走至门口,闻言默默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举起手臂摆了摆手,表示不会。 实在不想和他纠缠。 “那姑娘可是在何处行医,严某也是医者倒想和姑娘聊一聊这几年行医的心得。” 还以为是个冷心冷清的人,原来谈到医者这也颇为健谈嘛。 可惜金针又到不了她的手,她已走出店门,背对身子把头甩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又困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