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秋鹜眨了眨眼,笑地开怀,“赫公子,小女子只是有些好奇,想试试看能不能扯下赫公子的胡子。” 这算哪门子的好奇? “屏姑娘,好奇心害死猫,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拿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穆晋安面容冷肃,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安秋鹜顽性大起,她掰开穆晋安的手抽出自己的手腕,趁他不注意,轻轻扯了扯他的络腮胡,在他变脸前飘然下车。 “有一事我得和赫公子说明。我救人有救人的规矩,凡我所救之人都要记录他的身份住所” 他二人隔着车窗,彼此都看不见各自的神情。 只传来穆晋安平静的声音,“这个规矩恕在下不能遵守。” “我知道赫公子有所隐瞒,也不指望公子如实相告。但要我破例也可以,只要公子出手足够阔绰,规矩也是可以改的。” 女子声音轻快,仿佛早就等着这句话。 这是想要他多给点诊金? “屏姑娘既然开口,一切都好说。不知姑娘想开价几何?” 安秋鹜轻声笑了笑,“赫公子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人,小女子要的不多,只要二百两。” “黄金!” 车内的男子半晌不说话,只听见一声声手指轻叩木窗的声音。 安秋鹜也不急,她就站在车窗外等着。 “好,在下答应屏姑娘。” 安秋鹜挑挑眉,到底等到了她想要的。 马蹄踏过青石板。 安秋鹜看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才匆匆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江白坐在车辕上,越想越生气。 他转头冲着马车内说道:“公子,你就这么答应她了?这姓屏的真是狮子大开口,整整二百两黄金,她怎么不去抢!” 穆晋安闭眼坐于车中,闻言只手指微微动了动,并没搭理江白。 江白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不知不觉就把话题扯远了,“想想咋们西北军的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也他娘的没见过这么多钱。” “听你的意思,是怪本将军给你的军饷少了!” 穆晋安突然出声,把江白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公...将军,属下岂敢。只是实在瞧不惯那姓屏的。” 别看他家将军这两天在那姓屏的面前谦和有礼,他们这些亲卫却最是知道将军的脾性。 穆晋安声音依旧平和,但说出的话却不怒自威,“放肆!” “人家一个姑娘,你左一句姓屏的,右一句姓屏的。你少时读的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身边亲随大多都读过书,江白的称呼让他极为不悦。 江白紧紧握住手里的缰绳,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将军,你才见过这位姓...屏姑娘几面,没有必要这么为她说话吧,属下昨晚可是差点把命交待在她手里。” 这话说的傻气,又透露出几分委屈。 穆晋安险些被他逗笑,“江白,你要本将军说你什么好。你一个堂堂的大将军亲卫队长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上,你还有脸说?” “屏姑娘救了我,费心给我诊治,提点要求也不为过。她一个姑娘家,又没有长辈亲友,不过是多要几个钱财傍身罢了,我岂有不答应之理。” 江白有些犹豫地开口还想辩驳,被穆晋安一句再啰嗦回西北后便把他丢进前锋营磨练挡了回去。 马车摇摇晃晃绕着万福街转了几圈,才在万籁俱静的深夜悄无声息地拐进了昭毅将军府。 将军府后院一处院子,灯火通明似是在等什么人。 穆晋安推开江白扶着的手,迈步走进院中的正堂。 正堂上首坐着一个全身素服的妇人,妇人眉眼爬上些许皱纹,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精致容颜。 “儿,拜见母亲。” 穆晋安跪于妇人下首的蒲团上,伏身长拜不起。 坐在上首的妇人正是穆晋安的母亲大都督夫人白青冉。 “我儿,请起。” 她抬了抬手,身后一个老嬷嬷便亲自走上前扶穆晋安起身。 白青冉朝着穆晋安招招手让他蹲下,唤过一旁捧着梳洗之物的婢子。 亲自卸了他用来伪装的络腮胡,又拿过手巾给他净面。 端详片刻,白青冉感叹道:“我儿果然长大了。” 卸下伪装的男子显出棱角分明的轮廓,削薄轻抿的唇,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