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 屏凡往日总是微微翘起的嘴角,紧紧地抿着,眼角因疼痛一片赤红;忍了半响还是没忍住低声啜泣起来,紧抿的嘴角也无力地垮了下去,眼眸水光流转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那黑衣人把屏凡扔过去的银针全部扫落在地。 一抬头却看见女子这幅神态。 “哈哈哈哈哈!”他没忍住放声大笑。 “贼子,你笑什么笑!为何迷晕沈大夫,你到底想怎样?” 屏凡捏紧了剩下的银针,忍着痛怒声呵斥道。 可能是哭过的原因,怒斥声带着浓浓的鼻音听上去没有半分威胁。 屏凡双颊腾起一抹嫣红,这声音着实让人有些尴尬。不过她打定主意不管这人是求财或是索命,她都会找到机会带着沈大夫逃出去。 那黑衣人却是没有理会她,而是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公子,我还以为这丫头多厉害呢。原来和那些闺阁女子一样,也会哭鼻子。” 公子? 这屋里还有第二人! 他们早就藏匿于这屋中! 岂不是她和沈大夫的话都被这些贼子听了去。 屏凡眼神暗了暗,手往后背摸去,衣服后侧面有一个暗袋,里面放着一把匕首和一个火折子。 “咳咳,江白不得无理...咳咳。”一道虚弱的声音从黑衣人背后传来。 果然,这屋中还有一人,就藏匿于角柜旁边的黑暗中。 名叫江白的黑衣人转身弯腰去扶他口中的公子。 屏凡紧紧握住那把匕首,用尽全身力气直直地刺向江白。她熟悉穴位,本想刺入江白的脖子,但身量根本够不着;那就刺入背后脊椎一处,可使这江白瞬间失去行动力。 屏凡的匕首在离江白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咳咳,姑娘,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屏凡的手腕,使她手中的匕首不得再进一步。 掌心炙热的温度带起一阵颤栗,屏凡倔强地咬着唇“你先放开我。” “那...咳咳,姑娘得...保证...咳咳不再乱动。” 那人似是牵动了身上的某处暗疾,几个字说得磕磕绊绊,连声音都微弱的快听不清了。 都这样了怎么手劲还这么大! “行,我不动。” 那双手果然放开了屏凡的手腕。 屏凡快步往后退去,身上那股狠没有退却丝毫。 只见黑暗中,江白扶着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那男子穿着一身广袖墨色锦袍,头发半披散着只用一根簪子束于脑后,即使被江白搀扶着,还是比江白高出不少。剑眉星目,眸光如墨。 只是,男子脸上快长到鬓角的络腮胡实在是打破这份美感,怎么看怎么别扭。 屏凡皱了皱眉。 这人不会觉得这胡子看起来很真实吧! 以屏凡多年乔装打扮的经验,这胡子粘得可真没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