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跑了，说昨天有个采访男主溜了拉她上去顶替，说这天气太冷但她们演戏要穿春装，每天下了戏冻得齐齐往房里钻。

“男主？”应雪奇怪地问，“你们拍的电视剧，男主不是许昶乐吗？你追的小明星。”

她记得许昶乐是她上次说过的新墙头来着，难道这么快又变了？

“是他，不过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姜衿沉默了一下，犹犹豫豫道，“许昶乐这个人表里不一，性格恶劣，还老是欺负我。”

“啊？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有场对手戏……”姜衿含含糊糊，又一拍大腿，“哎呀，不想说他了，一想起他就烦，粉转黑了已经！”

应雪忍不住笑了笑，聊起自己的近况来。

姜衿听说应雪要上综艺，兴奋得不行。

“你要去上享乐主义？太好了！我一定准时蹲点，要是剧组能给我请半天假就好了，或者几个小时也行。”

“我以前也上过综艺，站在后面当花瓶的那种，全程没几个镜头，后来就不去了，候场起得早，价格又低。但是想想，我没签公司，有节目组能看上我就不错了。”

姜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很快重新振作起来，只小声嘀咕了句，“反正我也没指望在娱乐圈出人头地。”

应雪安慰她，“别这样想，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机会的。”

她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忽起的狂风猛烈地撞击窗户，不停发出框框的声响。

可室内温暖而安宁，姜衿的声音絮絮叨叨但不刺耳，将外周隐约的嘈杂声掩盖过去。

半晌，那头静了一静，一时之间，只剩下平缓的呼吸和书页翻动的声音。

姜衿问:“你在干嘛？你在看书？”

“嗯，还挺好看的，要不你也买本去看看。”

应雪翻到封面，准备将书名报给她听。

姜衿想了一瞬，痛苦道:“算了吧，我这脑子，一看书就头大。”

“我最近在上演技课，这是齐老师给的书单，你确定不看看？”

应雪语气中带着笑，她知道姜衿对齐老师是很推崇的。

“齐老师啊，其实齐老师，”姜衿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拉远又拉近，去关了扇窗，又重新坐回来。

“我感觉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种距离感，像是仰望高山的感觉，退休后学校返聘他没去，听说是因为和这个机构的创始人有交情才来的这里，教教书，讲讲课。但是没见他很亲近谁过，更别提给书单了，这说明他觉得你很不错啊！”

姜衿想了想，忽然道:“说起来，他给你的这书单，说不定陆屿看过呢，毕竟陆屿是他最看重的学生。”

应雪刚翻阅到下一页的手指微微一顿，明亮的台灯投射下来的光线微黄，将白底黑字映得反光而刺眼，她的目光停留在这页末尾的位置。

【他拂去少女肩头覆着的雪，捡起地上的树枝，往更深的黑暗里走去。】

【少女亦趋亦步地跟上他，紧紧握住他的手，像紧握住一个迟来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