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去看医生啦。 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我对于看医生没有任何的抵触。我妈说这是因为我勇敢豁达,我爸说这是因为我过于迟钝没心没肺——我非常熟练地选择性过滤了我爸的话,从这家伙嘴里就没放过几个好屁。 我在走进飞路网之前还在抚摸自己的尾巴,以为这是和我的宝贝尾巴相处的最后时光。 小尾,虽然爸爸妈妈和闪闪都说你还是消失比较好,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毕竟你蓬松又毛绒,手感一级棒,而且还很能摇摇摆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我上辈子就是毛绒控。 呜呜,可能几个小时后我就只能在手术室的托盘上看到被切下来的小尾了! 还会再见吗,小尾? 再见的时候你要幸福,好不好,小尾? 以后你的世界就没有我了!你要自己幸福啊小尾! 没有你我怎么活啊小尾!小尾你带我走吧,小尾—— 啊,这个情感好像有点过于充沛了。不好意思,有的时候我就是会用比较喜感的方式掩饰悲伤…… 我爸没给我留什么和尾巴告别的时间,当然也不可能让我上演追出租车那样轰轰烈烈的剧情。这个效率第一的中年男人在我背后推了一把,一下子就把我从绿色跃动的火焰里推到了另一个壁炉当中。 我一头从目的地的壁炉里栽了出来,险些没能保持平衡。本能地,我立刻展开双臂,尾巴高高地翘了起来,不太优雅但是非常有效地保持住站立的姿势,完全有去奥运会参加体操项目勇夺金牌的资格! 哼哼,不愧是我! “你好啊,我想,你应该就是伊芙琳?” 一个温柔苍老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摇摇尾巴,转过头去,望向这个大房间里唯一的一位老人。 一名留着长长白发和长长白色胡须的老爷爷坐在这间大办公室唯一的一张办公桌后,他的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物品,和我所知道的医疗检查器械一点也挨不上边。不过这个老爷爷倒是很符合我对儿科医生的想象,亲切又和蔼,即将用被几十年艰苦临床职业生涯千锤百炼出来的耐心来询问我的病史。 我很自来熟地走向老爷爷,一垫脚尖,轻巧地坐上了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招呼道:“老师你好!对,我是伊芙琳,我爸应该已经预约挂过号了。” 老爷爷笑着问:“为什么管我叫‘老师’?我并没有教过你。” “我管医生都叫老师。应该的,应该的。”我说。 “哦,你觉得我是医生?” 我一歪头:“你不是吗?” “我不是啊。”老爷爷笑着说。 我:…………耶? 我爸今天不是要带我来处理尾巴的吗?但是,处理尾巴的人应该是医生啊! 我爸比我慢了一步从壁炉里冲出来,他站稳之后拍打着身上的炉灰,恼火地责备:“你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伊芙琳!” 我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患者家属来了,让我爸跟你说。” 这一点就要说说我爸了。上辈子我就很熟悉中年官僚男人在社交场合一秒切换上的社交态度,具体来说就是虚伪假笑,洪亮嗓音,还有谁都知道只是敷衍一下的用力握手。但是我爸他不,他虽然也是中年官僚,但是他是事业有成、古板严肃的中年官僚,他对待所有人都是一副“你小子别想跟我套近乎”的公事公办态度,可以说他到今天还没把人得罪光确实要归功于他过硬的业务能力和他会的十几种语言。 但今天他对这个医生倒是出乎意料地还算友善。 “早上好,阿不思,我带着小女来叨扰了。”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而老爷爷笑着回应:“早上好,巴蒂。我和伊芙琳已经聊过几句了,她似乎以为我是医生。你没有跟她说今天是来见谁吗?” 我爸看起来有点呆,他似乎想起来自己确实没有跟我解释清楚,于是他用更加严肃的语气说最心虚的话掩饰了过去:“因为到地方之后她就会明白了。伊芙琳,这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 ……邓布利多? 我僵硬地抱住了自己的尾巴,整个人都向后缩去,不由自主地打量起这个宽敞的、墙上挂满画像的办公室。 而这里,就是霍格沃茨? 我在入学前就被我爸依靠职务之便带到了霍格沃茨,带到了校长办公室,单独见到了邓布利多? 这就是官二代吗,爽飞了呀家人们——不是——吓死了呀家人们!!! 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第 2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