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们不能再失去一名夜之子。”
“这一点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莽撞行事的!”
也不管提出这种要求本身就很莽撞,朱利安立刻向法米尔打起了包票。法米尔知道劝不了他,让他耐心等待答复,而后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解决了影牙这边的事,朱利安也没有闲着,而是马不停蹄地开始对夜鹰的各组成员下起了命令——虽然夜鹰的主要活动范围处于克拉迪法境内,但克萨约尔也有他们的一些人手,只是因为布局时间短,那边在
人员数量和编配上有些欠缺,不如国内的情报网络成熟。
考虑到自己在克萨约尔的行动不能全依赖影牙,他特地从国内又调集了一批人手,让他们立刻赶赴克萨约尔——就算莱莫瑞恩拒绝了他的请求,那么这些人也会代替他潜入王城调查艾达的下落,并为她提供一
切可能的帮助。
就在外界积极为营救艾达做准备时,她本人正躺在克萨约尔王宫的床榻上,对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艾文虽然撤去了长梦香,以便让她保持清醒,却没有给她解药——他很清楚两人意见不合,让艾达恢复行动能力很可能会威胁到他接下来的计划,所以让她失去行动能力就很有必要。艾达则将所有时间都用在了解毒这件事上。她体内的毒素一天比一天少,但为了不被人察觉,她依然装出了一副只能躺在床上的模样。
这些天来,艾文每天都会来探望她——虽然在妹妹这儿遭遇了不少冷脸,但两人毕竟已经相认了,他心里高兴,并不在乎她的不满,只当她是在闹脾气。不过本着缓和关系的想法,他也识趣地不再提及两人之间的分歧,而是选择和艾达聊小时候的事,聊他在王宫这些年生活的点点滴滴,以及在那段时光里他对她的想念。他想,他们毕竟是兄妹,不会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总有一天,艾达会重新接受他这个哥哥,两人破碎的关系也终会一点点粘成过去的模样。
不过,他的这份耐心和包容只在艾达一个人身上生效,一旦离开了妹妹的房间,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郁与戾气便又笼置了他,令他总想要做些什么来发泄,以缓解内心的不适。
“克维瑟的省长今早刚抵达王宫,想要见您一面,您看……”
“让他等安排。”
“陛下,今年第二季度的教育资金规划已经完成,下发日期初步拟定在和往年一样的三月七日,您看这样可以吗?”
“以前怎么做,现在继续怎么做就好。”
“军部今年的征兵差不多该开始了,这些资料还请陛下过目并签署意见——”
才踏入行政厅,便有早已等待在这里的官员凑上来汇报各项事务,而艾文对此只感到厌烦,“往年是怎么做的?”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刚刚凑上前来的军部官员, “我不是说过今年一切照旧吗?”
“您的确说了,但是……”
那官员有些忐忑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 “往年这些资料是要交给塞斯姆特大人过目的,今年这个……”
“你们军部是没有其他官员了,是吗?”
听到坎亚德的名字,艾文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盯着他, “既然这种事往年他一个人就可以做决定,就说明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我过目。塞斯姆特不在,和他平级的人难道没有决策权吗?这点小事也要来问
我,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明……明白了,我这就将资料交给费利恩将军处理……”
官员嘎嚅着退了下去,艾文在艾达那儿得来的仅有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周围的人都瞧见了国王阴郁的表情,原本想上前汇报情况的人见状纷纷犹豫起来——过去国王总是告病休养不见人,偶尔出现时不是低眉
顺眼地走在卡尔洛夫身后,便是和颜悦色地跟在奥莉菲亚身边,加上神子光环带来的先入为主的印象,人们总觉得他会是和他父亲拉迪萨一样的仁王。
然而自从他亲政以来,短短几天时间,这种印象便已经被彻底打破——
似乎是受到了奥莉菲亚之死的刺激,国王复仇的怒火格外强烈,才一开始执政,他便立刻下令处死了一大批被此事牵连的人,这些人甚至来不及申辩,便连同家人一起被送上了断头台。
在对待塞斯姆特的事上,他同样没有手下留情,在他的命令下,军队第一时间开赴坎亚德的领地克莱萨,而他的命令非常简单——杀光塞斯姆特的同族,一个不留。
“陛下,是密信,从北方发来的。”
直到走到办公室门前,艾文才听到了今天第一个有用的消息。他从守在这里的密探手里接过了那封被魔法印记封住的信笺,上面的魔法在接触到他的手后自动解开了。
“……”
读完了里面的内容,艾文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看来事情很顺利……”
想起那一日神秘人对他的承诺,他终于放下心来——马上就是艾达的生日了,他特地为她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而礼物能不能按时送到她面前,就全看这次行动顺不顺利了。
顺手将密信毁掉之后,走进房间的艾文将它留下的灰烬丢进了桌旁的垃圾桶中,然而这时,桶中的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株已经枯萎的黎光花,白色的花瓣已变成了灰暗的褐色,安静地躺在桶底的碎纸上。
它被放进花瓶时新鲜的样子似乎还在眼前,艾文的手悬在半空中,就这样停滞了许久,才缓缓放回了身侧。窗台上的花瓶中空空如也,不知道他喜好的下人们不敢随便选来鲜花放进去。
“..…来人,”
话说出口,他才感到自己的声音竟有一丝暗哑,“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