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来时在传送平台遇到的酷似里欧拉的女孩。犹豫了片刻后,她忍不住把这件事问了出来:
“大工匠,我想问问您,里欧拉公主现在是不是正在塔里进修?”
她回忆着当时看到的女孩的样子,说,“我刚刚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和她很像的人,但是……”
“但是她看起来有些变化,是吗?”
巴特莱没想到艾达问起了这件事,神色有些复杂,“你和她说话了?”
“不,我看她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考虑到可能另有隐情,便没有和她讲话。”
“嗯,下次再遇到,还是当做不认识就好。”
巴特莱虽有犹豫,但考虑到艾达已经看到她了,便实话实说道,“算了,我也不瞒你。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克萨约尔王室的准许,公主殿下没有告诉你,应该也只是想着你与此事关系不大,毕竟这件事在王室内
部算不上秘密,你也算得上是半个王室成员,他们不会刻意隐瞒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达原先也想过卡尔洛夫死后人们对里欧拉的安置问题,但她那时又忙着处理夜鹰的事,渐渐的便把这件事忘记了。
“里欧拉身份特殊,她的脾性你也应该清楚,放任她继续留在王室将来会是不小的祸患,所以原先克萨约尔王室对她的处置方案是永久监禁。”
看到艾达听到这句话后露出的表情,巴特莱点了点头,继续道,“和你想的一样,公主殿下和国王陛下也觉得她年龄还小,这样对她未免太残忍了,于是我们便想了个折中的方案——
“当初她刚来塔里时,我们便留了个心眼,一直将她单独安排在七层居住,确保塔内没有无关人士人见过她。卡尔洛夫倒台后,我们想办法修改了她的记忆,改变了她的发色,并在王室的协调下赋予了她一个
新身份。
“现在她以孤儿的身份寄宿在耶萨塔,由大魔导师亲自辅导和照料,不出意外的话,她余生不会再离开这座塔。是的,虽然本质上这仍然是一种囚禁,但她可以自由地研究魔法、自由地和塔里的人们打交道,
相信她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处境——我想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比较好的结局了。”
“她在被抹去记忆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吗?”
“不,她对克萨约尔局势的印象还停留在她离开王宫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卡尔洛夫已经死了——也正因为情绪相对平和,记忆也没有特别大的波动,我们才进行得如此顺利。”巴特莱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现在很快乐,和同学们相处得也不错。如果能就这样度过余生也挺好的。”“挺好的”吗……
艾达琢磨着这个词,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的确,以外人的角度来看,里欧拉现在的处境远比沉浸在痛苦与仇恨中被囚禁至死要好得多,但谁又知道她本人是怎么想的呢?或许她宁可痛苦,也不想忘记过去。
但对里欧拉来说,她的命运从来都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就算她有自己的想法,又有谁会在乎呢?——我可不想这样。
艾达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个念头,而紧接着——会不会我也像她一样,被隐瞒了什么?又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让坐在温暖室内的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件事你不要向外传,再见到里欧拉,也继续当作不认识便好,”巴特莱没有注意到艾达的变化,接着说道,“好了,你还有其它事要问吗?”
艾达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边顺着巴特莱的话题问道: “确实有件事想向您请教,是有关这个的——”说着,她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黑棋,将它放到了巴特莱的桌子上。一看到它,巴特莱先“啊”了一声,然后说道:“黑棋?这……的确是黑棋。当年波利考斯委托我打造的两枚棋子之一,没想到居然在你手
里。”
“其实之前与您见面时它就在我身上,但当时忙着研究龙血刻印,我把它给忘了,”
艾达不好意思道,但谈起科研方面的事时,她的窘迫又快速地消失了, “对于它涉及的魔法原理,我一直很感兴趣,尤其是通过符文摩擦产生类咒语波动的部分,这和侍从学中魔法卷轴的生效原理极其相似,
但卷轴对使用者依然有着较高的要求,您制造的黑棋却可以让普通人掌握魔法的力量,这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说到这里,艾达的表情也变得兴奋起来,“这种奇特的魔法触发方式给了我许多启发,虽然暂时还只是一些模糊的想法,但我想,如果能将它结合到侍从学中,又或者运用在实验中,低微魔法届或许又会迎来
一波新的变革——”
“你这样一说,倒的确有这样的可能……”
巴特莱点了点头道,“这种魔力触发技巧其实古来有之,在工匠行当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能掌握这种手法的人很少,愿意使用它来打造法器的人更少——
“为了让普通人也能激活魔法,法器的制造材料中必须含有魔力,非创工匠虽然可以通过添加魔法材料来模仿创物师的天赋,造出来的东西却有使用次数的限制——想要制造真正的法器,还是得让创物师来。而法器的功能通常都很复杂,要用特殊的复合型魔法才能实现。从开发新魔法,到将魔法转化为符文,多名法师和侍从会参与其中,法器的造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可惜的是,虽然造价昂贵,可用得着又买得起法器的人却不多。市场没有需求,这项技术便逐渐被大多数工匠遗忘了,相关的技术与理论知识无人关心,自然是停滞不前,再无发展——“不过,正像你说的。如果能让这项技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