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到对方手中。 两人即将面临的,很有可能是长达数月的失联。 马车开始转弯,休斯知道再走几百米就是最后一个路口了,莱莫瑞恩一定会在那里下车。他想再就眼下的形势嘱咐几句,一开口,却说了句无关的话: “要是你父亲多为你考虑考虑,就好了……” 莱莫瑞恩一愣,抬眼正对上休斯关切的目光,不由自嘲地笑了:“那种事我可从来没有奢望过。” 那些一国之主为继任者扫清障碍,留下遗赠的故事,从未发生在他的身上。别说扫清障碍了……莱莫瑞恩想:但凡那位统治者能少敌视自己一些,把打压自己的精力分一些给他亲爱的妹妹,多关注下她在忙些什么,没准眼下的情况都不会这么糟糕。 “我得走了。” 感觉到马车开始减速,莱莫瑞恩将外套穿好,准备下车。休斯抓住最后的机会提醒他道:“波利考斯的态度模棱两可,但帕恩·卡尔索斯是可以争取的。别忘了凯瑟琳对你言听计从,必要的时候就别顾及那么多了,让她出面去谈。” “……我知道了。” 莱莫瑞恩打开车门,见休斯还想说些什么,便冲着他摇了摇头。 再见。 他没有再开口,而是向休斯行了个告别礼——这是国王之间的礼节,他深知休斯身上背负着的重要使命,衷心希望他此行一路顺利。 车门被关上,马车继续无声地行驶,莱莫瑞恩静静地看到它出了侧门,自己转身才从路口转进了小巷。 一只黑色的猎鹰在空中盘旋了片刻,落在了附近的建筑顶端。它啄了啄翅膀下的羽毛,接着抬起头来,用它不寻常的紫色双眸望向了已经驶远的马车。片刻后,它重又腾身而起,向着学院深处的白塔飞去。 哎呀呀,怎么办呢? 把身体嵌在沙发中的银发青年正闭目养神,一副美梦正酣的模样。包裹着半截身躯的黑色液球仍然漂浮在空中,可以看到缺失的肢体浸在其中,已经有了复原的倾向, 追吗? 窗外传来了翅膀扇动的声音,黑色的鹰从打开的窗户飞了进来,直飞进了摆在桌上的铁笼中——这笼子看起来像是装猫或狗的,只是笼身的栏杆比较密,关一两只鸟也不在话下。猎鹰一踏入其中,事先准备好的魔法奏效了,笼门即刻关上落锁,把刚刚归来的鸟儿关在了里面。 银发青年睁开了眼睛,淡紫色的瞳孔映着窗外朝阳的光,像倒映天光的水波一样,粼粼烁烁。 身后的笼子安静了没一会儿,忽然从笼中传来了激烈的撞击声,猎鹰正用自己的喙用力啄击笼门,似乎对自己被关在这里的事极为不满,完全忘记了刚才它是怎样被关在里面的。 特卡里歪着脑袋看向它,笑嘻嘻道:“脾气还挺大。” 他站起身来——那团黑色的液体也跟着他漂到了更高的空中,并跟随着他的步伐移动到了鸟笼边,仿佛它和他是一体的一样。 特卡里有些费力地走到了鸟笼边,俯下身看去。猎鹰做出攻击的姿态,金色的眼睛牢牢锁定着他,向他发出威胁地叫声。 “这么凶做什么嘛……反正你的主人最近哪儿也去不了,你就先给我用用又能怎么样?枉我还治好了你的伤呢。” 不等他继续说话,那件麻烦事又在脑海中冒了出来—— 追吗? “啊……” 特卡里无奈地敲了敲脑袋,“看来转移注意力也不行啊。”他看了一眼北方——收藏室就在那个方向。他能感觉到明显的、来自龙血的力量从那里散发出来;但另一个……他又看了一眼刚刚休斯离开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真的带走了,还是障眼法? 不过就算弄明白了,也没得选吧…… 特卡里看了一眼自己的伤,眼下要追上去已经不可能了,他只能留在学院里检查剩下的那个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要快。 可是如果不去追的话,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母亲大人呢? …… “嘻……嘻嘻嘻……”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特卡里忽然扶着额头笑了起来,一开始只是低声闷笑,到后来,竟笑得全身颤抖起来,连站立都不稳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特卡里眉眼带笑,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一个冷冰冰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接着就被他像做贼一样藏在了脑海深处,似乎不这样做就会被人窥探了去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人声鼎沸起来。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没一会儿,克伦特提着一兜甜品推门而入,看到站在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