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娘看萧景瑜尤其不顺眼。 沈青栀刚被萧景瑜所救,哪能让人这样污蔑他,她皱眉道:“萧大娘,萧秀才救我是仁义,你何必这么阴阳怪气。” 曹蕙兰也生气了:“大嫂,你好歹是大郎的大娘,这样往他身上泼脏水像话吗?” 萧大娘冷笑一声:“是不是泼脏水,大家心里清楚。我不过问一句,你就急眼了,不是心虚是什么?” 孙氏听到有人替她说话,底气更足了,一把扯住萧景瑜的袖子:“就是,萧秀才你是读书人,耍嘴皮子我老太婆耍不过你,但你别想蒙混过去。大家都在这看着,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 萧景瑜扯了扯袖子没扯回去,皱眉冷声道:“孙氏,讲话要有良心。” 他说完看向围观众人:“沈姑娘在家里遭遇了怎样的事,乡亲们应该都知晓了,我不必多说。我两次救沈姑娘,都是在她奄奄一息的情况下,我相信,当时不管遇到沈姑娘的是谁,都做不到见死不救。” 人群里王三婶应和道:“是,那天萧秀才救大丫回来,我家老头子遇到了,回来就跟我说大丫那样可怜得很,都快没气了。” 萧景瑜冷冷看向孙氏:“你们身为沈姑娘的亲人,却屡次谋害她的性命,怕事情败露故意散播谣言败坏她的名声,如今更是以沈姑娘的清白来要挟他人,可谓不仁不义!” 萧景瑜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大,震得孙氏不由打了个抖。 孙氏张了张嘴巴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没天理啦,秀才老爷欺负人啊,毁了我家大丫的清白还不想负责。丢人啊,我老婆子没脸活了!” 毛翠花慢吞吞上前,假惺惺抹着眼泪去扶孙氏:“娘,大丫胳膊肘往外拐,我们就当白养她了,您别哭,气坏身体不值当。” 沈青栀被孙氏婆媳的不要脸给惊到了,这边又闹了一阵,孙氏赖着不肯走,终于把村长引来了。 村长脸色有些难看,对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斥道:“家里没活干了吗,都挤在这里做什么!” 村长一发话,众人哪怕意犹未尽也只能散了。 孙氏还在地上撒泼,村长上前怒道:“够了!在别人家里这样闹,像什么话,昨天我和沈族长说的话,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是不是!” 孙氏刚才表演得卖力,没注意到村长来了,闻言赶紧止了哭,灰溜溜爬起来,想了想不甘心,又要去扯村长的袖子。 村长避开了,怒瞪着孙氏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孙氏噎了一下:“村长,萧秀才毁了我家大丫的清白,还不想负责,你要为我作主啊!” “闭嘴!”村长越说越气:“大丫好歹是你孙女,你当奶的整天在外面传她闲话,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 孙氏老脸红透,当着村长的面屁都不敢放一句。 沈青栀差点笑出声来,忍不住在心里给村长点了个赞。同时心里忍不住想,孙氏撞在村长枪口上,说不定今日真能同意分家。 村长看看萧景瑜,又看看沈青栀,肃声道:“你俩跟我来。” 两人跟着村长去了堂屋。村长坐下后,看着两人问:“怎么回事?” 沈青栀没说话,萧景瑜不偏不倚,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村长听了气得胸膛起伏,又不能跟一帮到处传闲话的村妇计较,沉吟片刻后问:“这几天你俩的闲话我也没少听,不管是真是假,到底于名声有碍,你们怎么想的?” 沈青栀抿了抿唇,当着萧景瑜的面没好提分家的事。 萧景瑜道:“流言终究是流言,我和沈姑娘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 村长摸出烟袋抽了一口,沉思片刻后道:“景瑜,你年岁不小了,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你也该成家了。况且大丫是个丫头,传出这样的闲话对她到底不好。” 村长这样说,是为萧景瑜好,也是为沈青栀好。 村长和萧景瑜是本家,萧景瑜要喊村长一声“三爷”。萧景瑜读书好,村长对他寄予厚望,真心盼着他能出息,毕竟家族为大,萧景瑜出息了,也能带动整个家族更好。 但科举一途,除了读书好,还要人品没有瑕疵。一旦有了污点,科举这条路就断送了,所以,村长不能让萧景瑜名声受损。 对沈青栀呢,沈青栀毕竟刚救了他小孙子,又实在可怜求到他头上,此事关乎她的清誉,他不能不管。 沈青栀愣了一下,听村长这意思,是想撮合他和萧景瑜? 她眨眨眼,心里快速合计一番,突然觉得,嫁给萧景瑜好像也不错? 萧景瑜会读书,不过十八岁就已经是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