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大的状况,冉珃他们的酒店自然也不能免受波及。 冉珃在房中首先感到一阵动荡,紧接着整个空间在摇晃,整个世界在翻滚;然后是猛地下坠! 冉珃在重力影响下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坚硬的地板上,她紧紧攥住了旁边餐桌的一条桌腿;与此同时整个人随着桌子的移动而狠狠摇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世界不再动荡,好像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周围的混乱与破坏却明晃晃地印证着。 冉珃惊魂未定。 在方才猛烈的动荡中她的身体被狠狠拉扯,也还不知道哪里有被磕碰与撞击。她一时不敢起身,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与轻盈。 又过了好一会,心脏从蓬勃跳动慢慢变得平和安静,不再那么好似想要冲破隔膜,迫不及待地想向世界宣告它的声音和存在。 冉珃迟钝地转动眼球,环视了周围一圈。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再缓缓地、缓缓地从地上扶着桌腿站起来。 她感觉到身体的麻木与僵硬,渐渐地,也有钝痛传来;但是她不知道是从具体哪一块传过来的。 骆安和俞林怎么样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冉珃的大脑很麻木。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 A省不在地震带,也鲜少被其他地区的地震带波及;因此她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突然的灾难。 别说是像她这样未曾经历过的人了,就是生活在地震带上的人们,也未曾有过如此浩大,如此突然迅速的庞大地震。 是的,这是一场地震。 而实际上,他们地下的这块土地,本不在地震带中,尚且如此恐怖了;更别说身处在地震带中的基地与人们是怎样的了。 如果此时冉珃将探眼拨到空中去看,就会发现,她所处的这栋酒店大楼,4层以下已经全部塌了,而4层本身也已是半塌状态,4层以上则比较完整地倒塌倾斜在废墟破碎之上;位于7层的他们三人侥幸幸免于难。 冉珃的房间如今也是倾斜状态,往门的那头向下倾斜出好大一个坡。 纵使身体有很多不适,她还是滑到门口,开门。 疼痛使她的动作缓慢,而急切的心情却催促着她迅速行动。 她正往外走着,却看到对面骆安也开门走了出来。 骆安的状态也不大好,只是也并无大碍,而且看起来比冉珃要正常些。 他忙上前搀扶冉珃。冉珃止住骆安的话头,说道:“我没事,先去看看俞林。” 于是两人一起挪到俞林房门口。 骆安拍打着门,叫着他的名字:“俞林!俞林!你怎么样了?听得到吗?” 冉珃在一旁听着动静,神色不定。 “破门吧。”她对骆安说道。 她从空间中拿出一把十分锋利的切割器,递给骆安。 她退到一旁,将位置空间留给骆安。 门锁很快被破坏,二人进入。 里面同样也是天翻地覆。 他们在一个厚重的小柜子下找到了俞林——他被压在下面了,并陷入了昏迷状态。 骆安将他从中挖了出来,勉强背在了背上。 “先出去吧,我感觉这里还是很危险,可能随时要坍塌。” 冉珃皱着眉头,抿紧嘴唇,开口道。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倾斜的地面走着。 电梯自然阵亡了,楼梯也看着不那么好,但是也别无他法了,只能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单单从7楼下到5楼,就用了半个小时。三人都是伤员,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4楼是破碎的,也是危险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尖锐和危险,找到倾斜度最大处的尽头,跳了下去。 要知道,即便4楼已经半破碎,也有3米多高。 况且下面也不是平地,也有许多尖锐的废墟物体。 但是他们也只能选择跳下去,他们只能如此。 终于到了第一层的地面,他们往外走。 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到处都是废墟。 无数丧尸被压下,被掩埋;植物们也不例外。至于人类,市中心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类,平时就没有多少,平时。 他们走到开阔地带,一路走来,发现路上有很多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裂缝。 有的很长,长到看不到起点和终点;有的也很短,像一些细小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