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动心了?” 宫一刀理解白行止,就连他开始对孟葵也充满了抗拒,还曾经信誓旦旦说一定提着她的头来见,谁知后面很快就被打脸。 宫一刀说:“您刚出来,很多事情还不懂。殿下在王宫身受重伤,是长公主救了她,带去了饭菜还散了蛊毒。殿下双眼失明,也是她医治的。长公主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善良的女人了。” 白行止嗤之以鼻:“你见过什么女人,千万别被骗了!” 宫一刀:“……你不能因为我未曾成亲就说我不懂。” 白行止反问:“那你懂吗?” “不懂。”宫一刀哀怨,顿了顿,他又说道,“但她就是真心的!” 白行止沉默不语。 那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如果为了获取殿下的信任根本不至于解救自己。但,如果她是普通的贫民百姓,做此付出还情有可原。 但南乌长公主本身就和腾卓是一条战线之人,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背叛自己的血脉! 隔壁房间,老板娘烧了一桶热水到屋内的一个小隔间内。 孟葵脱了脏兮兮浸透着血痕的外套,迈入木桶。 ?乐翊看着地上的衣衫,已经干涸的血渍竟然依旧刺眼。 虽然屋内有个男人,但经过那晚孟葵也不多做避讳,她总觉得两人有过肢体接触后已经可以完全放飞自己了。毕竟这件事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她有一种不管不顾的莽撞感。 纱帘半遮半掩,孟葵朦朦胧胧的轮廓透出来。 “我好了,”孟葵坐在浴盆中,清洗着如同覆着沙砾般伤口的肌肤,缓缓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战场上谁没受伤过,这点伤口不足挂齿呢。” “你在埋怨我刚才没先给你上药?”乐翊撩开帘子,凝视着她的后背。 斑驳的血痕,红红褐色的伤疤。 白玉般的肌肤似乎被笼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纱,那些细小的伤口好似一张繁密的蜘蛛网,登时让乐翊有些喘不过气。 孟葵挑眉,她倒是没有这个矫揉造作的想法,毕竟白行止半条命已经迈入鬼门关了,而她这点小伤无足挂齿。 不过,乐翊的反应有很有趣。 孟葵侧头问道,拉长了尾音似乎在撒娇:“心疼了?” “嗯。”乐翊从喉咙挤出一个字。 他是真的心疼,一路上只顾着白行止的伤势。 她不吭不响,就代表她不疼了吗? 他揪心的看着她略微有些发白的脸色,低哑说道:“算在我头上。” 孟葵笑了,故作娇嗔:“你用药膏给我清洗一遍就好,太子殿下,我可疼了呢。” 乐翊手指微颤,挖了些药膏涂抹在脊背的伤口上。 药膏很凉,冻得她小小哆嗦了一下。 “疼?” “不是,凉。” 乐翊双手搓揉着药膏,将药膏搓揉后再涂抹在脊背上,那些伤痕上附着的血迹逐渐被清洗干净,只留下几乎不可见的伤口。 乐翊的手法很舒服又轻柔,她双臂搭在木桶边缘,泡在氤氤的水汽中。 “要是疼就跟我说。”乐翊说。 孟葵微微点头。 “白行止的话你也别忘在心上,我未曾这样想你,我会和他解释清楚。”乐翊又说。 孟葵心想,反正被人误解也不是一两次了,解释多费口舌,更何况白行止与她的人生也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我顶多气一气他,他吃了那么多苦,对南乌有怨气也是理所应当的。”孟葵说。 乐翊垂眸。 孟葵不生气,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觉得她又不在乎他,不愿意听他的解释。会想到在羌家寨孟葵自然的叫出“夫君”两字,心中震荡。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肌肤,最终探入水中落在了那处生死蛊的红纹上。 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他不知道何时产生了说不清楚的情愫,但这显然与之前自己的杀伐果决大不相同。 孟葵劳累了一天,泡在热水中逐渐睡着了。 乐翊清理完她的伤口,低覆在耳边轻轻问道:“我抱你?” 孟葵闷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乐翊好一会儿,伸手够了够拿起帕巾裹在身上:“抱我,要睡了。” “还没吃饭。” “困了。”孟葵嘀嘀咕咕,缩在乐翊怀里,“若是饿了我就去找你。” “好。”乐翊抱上床,掩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