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够救我。” 乐翊眸光闪动:“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猜到孟葵将滕钰支走是有更重要的原因。 他并非悬壶济世的大夫,宫一刀和连二光更是半点不同医术。他看着孟葵虚弱的模样,也憎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点能力救她。 太被动了。 向来习惯主动出击的他,难受得心里像扎了根刺。 孟葵摸着自己脉搏:“自己造的孽,我活不了多久了。” “孟葵。”乐翊皱眉,语气流露着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愧疚,心如刀割。 孟葵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起来:“怎么,突然开始想要珍惜我了?” “我会治好你。” “你拿什么治好我?”孟葵反问。 乐翊感觉自己背后冒着一阵又一阵的冷汗,他咬牙说:“会有办法的。” 孟葵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摇摇头。 在得知我会死的时候,他是在惋惜我的生命,还是在担心自己的生命呢? 乐翊微微一愣,握紧孟葵的手:“我去找人。” “羌莫望吗?”孟葵问。 乐翊又不说话了,死死盯着孟葵青灰色的面孔,惶恐不安吞噬着他的理智。他见过无数生命的流逝,那些人在临死之前都像孟葵一样,流露出哀戚的神色。痛苦排山倒海般席卷着他,这种无力感让人崩溃,让他想到兵败的那个夜晚。 “好了,我猜有人能治我的病。”孟葵见乐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有些不忍心了,“但可能比较远,所以辛苦你一下,带我走,明天出发。” 孟葵目光沉静的看着他。 “哪?” “溢水之东。”孟葵说,“你让灵云去准备,她还是在府邸扮作我。” “好。” 乐翊熄了灯,出去了。 孟葵浑身没劲,瘫软在床铺上。 自己闯出来的祸事,只能看上天开不开眼了。要不然生死蛊发作,她死,乐翊死,不知道历史会变成何种样子? 她奶奶曾经说过,原先老祖宗都是住在溢水之东的群山峻岭中,他们家族延续到现在,贯穿了历史的长河,少说也有两千年的宗族历史,一代一代均有家谱记载。 奶奶说,她所会的不过是驭蛊赶尸之皮毛,当初老祖宗那些绝学早就被时间所淹没。听闻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或者又让死人开口说话。当赶尸骨笛吹响,便能阴风阵阵,千军万马破土重来。 孟葵一直不信。 但现在她不得不信,毕竟只有这么厉害的老祖宗才能救她的命。 不知道见到她太太太太太太太奶奶或者外婆,应该叫什么呢? 老祖宗? 也太奇怪了。 但愿奶奶没有骗她,但愿她们家住在溢水之东。 *** 第二天一早,孟葵是被疼醒的。 每呼吸一下,胸口就如同皱巴巴的牛皮,无法舒展,相互摩擦。 灵云备好一切,哭肿的双眼看着孟葵:“主子,千万要小心啊!” “放心吧。”孟葵说,“如果真的出事,你就去找滕钰,她会帮你的。我大概不出半个月会回来,这府里你作主,什么都可以做主。” “主子……”灵云抹了一把眼泪,“您可要快些回来啊,要是需要增派人手,就传书给我!” “有乐翊在,不会出事。”孟葵想了想又交代了几句,“除了滕钰,其他人来你都要扮作我,就说还在养病,闭门不见客,知道了吗?这内院还是像我在时一样,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您安心!”灵云点头。 孟葵上马车,乐翊驱车,从侧门悄悄离开。车内暖和得不像话,昨夜灵云有将所有细软的靠枕铺在马车内,简直就像泡在棉花糖里。 布兜子里有用油皮纸包起来各色的蜜饯糖果和干花茶,都是孟葵平日里爱喝的。 驶出城门,一路向东。 孟葵用木杆子掀开帘子,轻声说:“你别赶车了,让宫一刀来吧。” 乐翊:? “我知道他在跟着。”孟葵又说,“进来陪我坐会儿,闷着呢。” 乐翊向身后看去,宫一刀距离他们少说有五六颗树的距离,而且又是歪歪曲曲的小路,树林遮挡按理说什么都看不见。 乐翊无奈的挥挥手,宫一刀指了指自己疑惑看向他。 被发现了? 老大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