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乞怜的意思,说出的话却不是。 孟湘湘故作轻松,“我哪样,我什么都没做。” 她说完低头喝口茶,反而自己被呛得咳嗽个不停,已经把做贼心虚四个字贴在脸上。 阿沉连忙给她拍背,“小姐说没有,奴婢是不信的,奴婢说一嘴您就怕成这样了。您是不是对郑校尉……动心了?” 她没问是不是有纠缠,只是问是否动心。 孟湘湘压下咳嗽,顿了顿道:“我有没有,你不是一直知道?几年前的种种咱们都是一起经历的。” “小姐,几年前是几年前,那时候有老侯爷撑腰,小姐只管做最快活的人。” “我明白。” “小姐,现在万不能了。” 阿沉把手里的披风摊在孟湘湘面前,被她攥过的地方起了小褶,格外刺眼。 孟湘湘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不能,我也不会,你不必担心。我与郑校尉只是……旧相识,以后各有各的人生道路。” “那小姐不该留这个披风。这些日子小姐都没出门,到底是从哪得到的?” 孟湘湘第一次觉得阿沉声音有些聒噪,情急之下说话也凶起来,“你不要一直追问我,行吗?” 阿沉顿时软下去,“小姐……” “我说了只是熟识,没有你想的那档子事。” “奴婢知道了。但这披风小姐留着终归不好。” 孟湘湘一把夺过来,“我自己会收好。” 阿沉焦急道:“这不能留!” “我会还与他。”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多少有些尴尬。 孟湘湘觉得头脑轰鸣,转眼看半蹲半跪着的阿沉,发现她眼圈红了,只能无奈地压下火,伸手拉她起来。 “方才是我情急,对你发脾气了。” 阿沉缩着脖子抹泪,“奴婢不敢有怨,只是太过担心……” 孟湘湘牵过她的手,“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这日子终归是要伴着侯府过下去的,我会牢记。” 阿沉不敢说话,默默开始给她添茶。 良久,她突然问,“小姐,不与他打交道真的那么难吗?”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小姐!”阿沉怨怼地嗔道:“奴婢肯定要听真话。” 孟湘湘看着远处门外的树影,道:“如果见不到,自然不难,见到了他说的话就会往我心里跑,他皱皱眉我会觉得他在疼,他不开心我会担心他被事情纠缠上,他被人拒绝后会强行遮掩自己的落寞,我看他强撑,我就舍不得拒绝。” “小姐你……” “我想让他当那种春光灿烂下的小狐狸,活得极好极滋润,不想让他用自身的骨骼去与世道人心碰撞,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都不想要。” 阿沉听完颔首,“您知道很难的。” “是啊,所以我会努力抵抗我自己这些想法。” “小姐,方才是我不好。” 孟湘湘两手交叠,手掌贴在披风上,不再言语。 披风的主人仍是暖玉一样的人,而她却没有那样的生机活力。她只能靠着那块玉留在心里的温存,一点点填补自己。 这样与自我的斗争仍未消停,好在郑子潇也忙,来的次数也少。 白露过后,天便渐渐冷了下来,苑子里一片凋零,也给阿沉添了许多的活。近几日秋雨连绵不断,府里忙着准备圣上秋巡。圣上虽不来孟府,但是夫人还是大张旗鼓地折腾起来。 雨停的那天,郑子潇一如既往踏月而来,只是这次换上一身延北的阔袖,烟紫色袍子格外风流,帽绳上串着几颗惹眼的红珠。 他坐在石阶前,孟湘湘就在旁边,两个人中间不大不小的距离像银河。 听他详细说完,孟湘湘没法对桃山的事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一切都在他一念之间,她只是收起腿抱紧,安静做个听客,享受郑子潇给予她的权力与尊重。 郑子潇说完,抬头看了会星,神情越来越柔。 他突然轻笑着说:“我们总是在这个时间相见,会不会不大好?” 说的也是,孤男寡女,夜深露重,被人发现以后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孟湘湘没吭声,他继续道:“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来看你,对你不好,但我总忍不住想来,湘湘,对不起。” “这也要道歉吗?” “我应该给你最干净的。” 有那么一刻孟湘湘觉得自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