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帅放心,小的都明白。” 姚仇道:“我们要弄个接头暗号。” “啊?”掌柜犹豫了片刻,还是点点头应了,“好嘞,您吩咐就是。” 他起身合上店门,又关紧窗,确保周遭没人,才竖耳等姚仇说暗号。 姚仇手指不安地互搓,酝酿半天说不出口。 “大帅,暗号是……” “鸡变藕不变。” 掌柜还意外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鸡蛋什么?” 姚仇头有些红,一拍桌子,“鸡变,鸡变,你什么耳朵,鸡变藕不变!” 掌柜没听懂,但不敢追问,忙缩起脖子,“诶好好好,鸡蛋能变藕不能变,小的明白。” “……” 掌柜试探道:“要不大帅,您写给我?” “行……” 待姚仇匆匆走出药铺,掌柜还有些摸不清,嘴里吟道:“鸡变,鸡怎么会变呢?” 这事算是定下来了,因为孟湘湘被明婆子管得严实,每次只能借吃饭的空同郑子潇相商。 大凉乡有学生闹事,仍是手持白绫为和谈抗议。民怎能与天子相夺,愤恨之下所作的诗文传至花浊,庆和帝下令,严禁此诗流传,敢有传颂者,上午念完诗,下午人就下了狱。 由此牢狱满满当当,分外不成体统,学生的吟诵声透过铁窗,传至大街小巷。 长陵上下都透出一个道理:要么改朝换代,要么收拾山河。 “但求还我山与海,此身便是死生家。”孟湘湘合上书,望着窗外的湖光山色,轻声念了狱中的诗文。 游向明连忙道:“长小姐小心,虽说顾盼山庄没有其他人,也最好别念。” 孟湘湘无奈摇摇头,“谁写的这诗文?” “是当时和谈,有个学生冒死闯怡王住的宅院,被捕后写在狱中的,不知为何流落出来。” “狱卒也并非麻木之人。” “如今提这诗与谋反无异,长小姐千万慎言。” 孟湘湘不看他,理理袖子,“我明白,‘言制’之下,处处都有朝廷的耳目,检举一人赏银千两。” 游向明愤愤道:“我也是不明白,有这个钱,为什么不能弄点火器呢?” 弄了火器,便证明穆王当年是对的。庆和帝多疑,就算误国,也不愿意负了自己。 这些话孟湘湘只能在心里想,并不能说出口。 游向明道:“对了小姐,明日出行,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只是去一天,有什么好收拾的。” “多带点嘛,出去玩肯定要尽兴,如果小姐不嫌弃,我一会帮着阿沉姑娘整顿。” 他分外殷勤,孟湘湘熟悉他的性子,斜睨一眼道:“你有什么事托我做?” 游向明也不装下去,嘻嘻一笑,“想问您点事。” “关于小穗?” “是了,她对我忽冷忽热,我也拿捏不清,觉得她一会亲昵,一会又躲闪,反差太大,判若两人。” 孟湘湘干笑了声,“风月里的技俩。” 游向明继续道:“我想请教小姐,女子都喜欢怎样的男子?” 孟湘湘眼前顿时浮现出郑子潇的模样。 喜欢温润如玉的,细心踏实的,具有人夫感的。 但她还是两手交叠在腿上,对游向明道:“不同女子喜欢的款式不一样,我和小穗的看法未必一致。” “这可难办了。” “有什么难办?”孟湘湘正色道:“她若心悦于你,你就安心对她好,她对你无意,你就提升自我,做个更好的人。堂堂七尺男儿怎能沉溺于情爱?” 话说出口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游向明听完觉得如雷贯耳,不住点头答应。 孟湘湘说教道:“我认为,无论是你还是小穗,这世间每个人都是一样,人生一趟会遇到千千万万的人,做千千万万的事,情爱只是七情六欲的一部分,你可以珍视,但你不能把它当全部。人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才好。” 孟湘湘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刚缓和下来,太太正好看到郑子潇站在床边,神情错愕地望着自己。 她下意识想捂嘴,手指搭在唇边,又垂放回去。 她教别人这个道理,自己却根本悟不透。 那错愕在郑子潇脸上一闪而过,他十分拘束地拱手,“月末回暖,世子殿下买了冰食,邀小姐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