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已经无法正常呼吸,歪倒在地上。 姚儋揉着手腕对她说:“兰台稀奇古怪的刑罚很多,你要想全吃一遍,本官也不阻拦你。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回答本官,见没见过乌珍儿?” “姚儋,我没见过你说的人,我父亲也没有谋反,不仅如此,穆王也没有谋反。全王府那么多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人,这些人性命拴在你手上,你要想清楚。” “本官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本官只问你……”姚儋狠狠心,干脆说,“见没见过一个账本。” “没见过。” “你最好真的没见过。” 孟湘湘嗓音已经染上哭腔,“我真的没见过。” 姚儋仔细盯着她无神的双眸,想从那双漂亮眼睛里找出欺骗的痕迹,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突然明白孟湘湘十分清醒,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为了保命,她怎么样都不会招。 不过当世女子,唯害怕一点。 他勾勾唇角,趴在孟湘湘耳边道:“你是不是很倾慕那个刺客。” 孟湘湘微怔,挣扎着问,“你要做什么?” “本官没做任何事,例行审讯罢了。只不过本官不明白,你为什么爱一个无能的人,他被绑起来任人鞭笞的模样,真的很丑陋。” “无能吗,我反而觉得你这样的人更无能。” 孟湘湘移开眼,倚在墙面上,手腕阵阵胀痛。 她不敢想郑子潇是何模样,她因是涉案家眷,只是略施刑罚,那郑子潇身为穆王的亲信,只会比她痛千倍万倍。 想到扶明身上淋漓的鲜血,她闭上眼,任泪水横流。 “那你觉得他会爱慕不干净的你吗?” 孟湘湘警觉,不住地往墙角挤,肩头本就破碎的衣衫却被姚儋一把撕碎,露出瘦弱肩膀。 她下意识尖叫,姚儋人便要贴上来。 孟湘湘此生都未曾想到会被人侵犯,奈何身体被绑住她挣扎不了,姚儋逐渐接近她的时候她只觉得恶心。 姚儋只是贴在她耳边笑道:“你知道吗,这在兰台是常事。不仅我可以,其他狱卒也可以,你在狱里只是任我们宰割的妇人。我碰你都会嫌脏,但若是你执意不招,我也不介意。” 他的话恶心下流,说着手捏住孟湘湘下巴,“现在招供,本官让你清白的死。” 谁知孟湘湘突然笑起来,眼泪顺着她唇角滑下,落在姚儋的手腕上。 “姚儋,你真龌龊。我的身体干不干净,从来不是你说的算的,你若是羞辱我,脏了的从来不是我,是你自己。” “你……” “随便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认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如果你只要这点能耐,随便你。少拿子潇来要挟我,他比你光明磊落。” 女子素来把贞操视为一切,尤其是她一个未出阁的世家小姐,贞洁尊严应当比性命重要。 姚儋哑然,失神时手指一松。 他也只是想折辱孟湘湘,从未真的想过做这档子事,却不想被她斥责一痛。 她竟丝毫不怕。 姚儋忙掩下慌乱,“你一个在室女,懂不懂廉耻为何物?” “是你羞辱我,不懂廉耻的只会是你。你只有这些能耐吗?” 对方不卑不亢,视死如归。 姚儋握紧拳,骤然起身离去。 他一走,孟湘湘才松懈下来,惊吓之余眼泪止不住地流。姚儋要伤害她时她已经畏惧到了极点,能骂回去全靠勇气支持。 她只能收紧腿把自己缩得很小,像是受惊的小兔,抱紧自己算是取暖。 良久,才有小吏将她关回去,她开始觉得忽冷忽热。神志不清的时候,她好像看到郑子潇的脸。 此时,孟湘湘真不知道,再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去。 她又该怎么去追寻那个光风霁月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