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人。” “郑公子心悦你,把你看得重。” 看了半天,佟知悦将镯子递给小贩,“这个我要了,劳烦您包一下。” 小贩难得见这么爽快的客人,连忙堆起笑,手脚利索地打包。包着包着,他突然眉头一蹙开始咳嗽。 佟知悦下意识后退两步。 小贩赔笑,把包好的盒子递给有吉,“真对不起,惊吓贵人了,这两天好像犯了喉疾。” “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馆看,别省这个钱。” 佟知悦说完,快步离开摊子。 孟湘湘追上去,“怎么不高兴了?” “离他远些,这几日花浊有疫。” “有疫?” 不知为何,孟湘湘心里发毛。 佟知悦摇摇头,“我也是回门时候听到父亲提了嘴,是个古怪的贵人病,朝中不少大人都闹了,前日宗正大人甚至病危,父亲现在还在他府上救呢。” 拐角出了朱雀大街,透着夏天独有的气味。 路过一个妇人清清嗓子,孟湘湘都有些脊背发寒。 圆净说过,她若是死在这个时代,是真的魂飞魄散,再也回不去了。 她万万不能死的,她必须撑到揪出圆净,问出福川秘术的那一刻。 佟知悦看她满脸担忧,便握紧她的手道:“也可能是我多心了,那些害了病的人症状严重,都在呕血,许是刚才的小贩得了风寒,你别太担心。” 又走两步,飘来阵兰香。 佟知悦突然说道:“对了,郑公子的伤好些没,过几日我夫君要办武会,他花枪刀剑都玩得好,喊他去一定热闹。” 想起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孟湘湘便叹息,“不行,还得歇着。” 她是不理解姚儋这厮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伤了郑子潇,自己还要黄门杖刑,颜面扫地。 正说着,佟知悦脚步顿住,“湘湘,那跪着的是不是姚大人?” 眼前是威严的兰台大门,守门石兽怒目圆睁,中央跪了个穿着朝服的人,脖子低垂着,生怕被人认出来。 即便他努力藏,也藏不住自己那并蒂双棠的虚名。 正是将郑子潇打伤的罪魁祸首——姚儋。 路过的行人偶有议论,碍于他朝服恭谨,不敢太大声。 孟湘湘一时觉得火大,对佟知悦道:“你等我,我去同他说几句。” 她素来护短,大步走向前去,站在姚儋身前俯视他,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孟湘湘也是近几日才听闻杖责当日的惨状,少年身形清瘦,衣衫被打得淋漓朝外渗血,惨不忍睹,唯独腰杆子怎样都不弯。 她不敢想象,越想越恨,越恨越痛,仿佛兰台刑杖打在自己身上。 “姚大人,青天白日,怎么跪在这里?” 居高临下,她的身形遮了片日头,自己反而有些晕。 对方不作声,她便蹲伏下去,咬牙道:“你现在跪着,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吗,他是打不折的君子,你是真小人。” “你为他骂我,还记得我们两家即将联姻吗?” 对方佝偻着背,阴毒地瞪着她。 “八字没一撇的事,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姚儋抬眼,脸上没有分毫羞耻,“圣上对我施以小惩,无非是赵魏一案还要用穆王,兰台不倒,我就不会倒。” 他声音透着股阴鸷之气,“姚家与孟家联姻,能解双方之难,势在必行。” 孟湘湘皱起眉,他的语气无端激起自己身体一阵不适,晕眩感再次袭来。 她想开口反驳,忽然觉得舌尖冰凉,竟什么也没说出口。 姚儋忽然捉住她的手腕,她想挣开,手上却没力气。 “登徒子,马上放手,不然我再告你一状。” “孟湘湘,穆王夺兰台的权,就是郑子潇夺兰台的权。” 一字一顿,像是要将孟湘湘用这些字眼碾碎,姚儋俊朗的眉眼跟着狞恶起来。 孟湘湘骂道:“马上放手!” “这是为你我两家好。” 他近似疯狂,贴近孟湘湘,“孟湘湘,我也是男子,别在我面前维护他。” 这话油得让人一阵恶心。 孟湘湘怀疑他是有什么霸道总裁癌,老说这么油腻的话,一时着急,不知怎得眼前一黑,突然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