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缘故几乎有些俯视的姿态,“苏府的二小姐病倒了,病症诡异凶险,人打半月前便起不了身了。苏府挂了百两黄金的赏钱请各方名医前去问诊,我家少爷在宝蜃楼看到了你的名帖,请你过去瞧瞧。” 秦九叶的眼睛从听到那“百两黄金”四个字时,便不受控制地睁大了。 一百两黄金,什么都有了。 她再也不用为那总是漏雨的瓦片发愁了,再也不用因为操心米价而去看那老陈的眼色了,再也不用守在城郊的破落村子里、每日惦念着在河沟里跑船的阿翁…… 想到这,秦九叶几乎是哆嗦着确认道。 “若是治好了,当真、当真能有一百两金子?” 姜辛儿看着那张见财眼开的脸,不禁皱起眉来。 “你可听仔细了,这苏府二小姐可是新任督护未过门的妻子。督护乃是城中守将、镇水都尉秋偃长子,青重山书院出身、平南将军府中亲将,如今离营后不过半年便接了这监察督护的差事,做起事来想必是有些手段的。如今他若插手此事,对往来医者要求必定甚严,你不要以为那银子好赚,就想着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蒙混过关。” 秦九叶面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她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依旧赔笑道。 “哪能呢?能为苏家小姐治病,是我果然居的荣幸。在下万死不辞、万死不辞啊!” 她絮絮叨叨地表着忠心,对方却只将手中名帖扔给她,随即背过身、向门口走去。 “名帖和消息我已带到了。你若不怕丢人,后日巳时正整,来城北玉藻街苏府偏门等着入府问诊。” 那话音还没落地,柴门已“砰”地一声关上了。 秦九叶搓了搓手,小心将那名帖贴身放好,正要对方才某人那不合时宜的表现说上几句时,转身才发现方才还站在一旁的少年早已不在原地了。 她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些都不足以影响眼下的大好心情,哼着小曲回到屋里取出自己那只出诊用的药箱,翻箱倒柜地收拾起来。 忙活了一阵,她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那傲慢女子只说是她家少爷让她来的,却没说她家少爷是谁。 会是谁呢?该不会是…… 马背上的身影一闪而过,秦九叶有一瞬间的失神,金宝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听她方才的说辞,是邱家那位回来了?你进城一趟一点消息也没听说吗?” 心中所想正好让人踩中,秦九叶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嗯,听说了。” 金宝的声音继续缓缓靠近中。 “就只是听说了?” 她飞快抬眼瞧了瞧周围,也不知是在忌惮些什么,随即才故作冷淡道。 “今日在城里的时候似乎是碰见了。当时的情形有些匆忙,来不及多说几句。” 可她越是表现的不在意,对方就越是穷追不舍。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能认得出?到底在哪碰见的?都说了些什么?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秦九叶已有些不耐烦了,将脸转到一旁。 “他骑在马上,又穿着月甲。” 司徒金宝全然不会看眼色一般又凑上来,一脸不认同地看着她。 “就算当初他走的时候是骑在马上,可又不代表他回来的时候也要骑马啊。你怎么没多问几句呢?先前人没回来的时候,你不是隔三差五地就去听风堂问消息,连青重山哪个弟子下了山你都要刨根问底大半日……” 秦九叶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糊住了金宝那张嘴。 “你若再说,我便下个二两泻药给你去去火,让你肚子里那两块糖糕都过不了夜!” 相处这么久,金宝当然听得出秦九叶话里的诅咒有多可怕,当下便利落消失在了廊前。 女子独自发了会呆,半晌才又继续整理起药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