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聘礼就一担接一担地抬了进来,众人都看到许家对这桩婚事的郑重。 许临风特意从上京回来,许临海也于半月前回到临安,江南官员士绅巨贾都为之震动。 临安街头巷尾都在热论这桩婚事,羡慕高家的好运气,他们似乎忘了一年多前曾经讥笑嘲讽高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景雅的身体已经大好,脸上也泛出健康的红晕,众人都长松了一口气。 高家宾客满门,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连多年不相往来的远亲朋友都上门祝贺,景庭的脸都快要笑僵了。 那些曾经在背后说景雅乌鸡想配凤凰的人,如今却是满面含笑,直呼金玉良缘。曾经看高家笑话的人如今都羡慕能得如此金龟婿。 人心难测,人言可畏,人前人后,经历了这么多事,谭若也淡然许多。 婚礼当日,景雅早早起来沐浴更衣,喜娘为其绞面、妆面、梳头。 谭若和景敏陪同夫人们招呼往来的女眷孩童,从一大早就忙活起来。 景雅身着大红嫁衣坐在镜前。谭若站在她身后,镜中的她面白如玉,蛾眉轻展,杏眼氤氲,檀口芬芳。 “景雅,你今日可真美!”谭若赞道。 景雅对着镜中的谭若微微一笑。 老夫人陪嫁的一套金凤红宝石头面铺陈在梳妆台上,喜娘给梳好的头发上插上珠钗,一根又一根。 景雅拿起那只黄金白玉栀子花簪,对着镜子缓缓插进头发正中央,满头珠翠中,这根正中央的白色玉簪很显眼。 “姑娘,这个白玉簪真别致,一看就非凡品,可与这套头面不配啊!”喜娘劝道。 景雅微笑道:“无妨。”喜娘见新娘坚持,不再劝说。 刚过中午,外面人头攒动,有人直呼“新郎官来了!”大伙儿一窝蜂地去看新郎官去了。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新房不一会儿就走得空荡荡,只留景敏和谭若。前面人声鼎沸,不时嘈杂声、鞭炮声、喝彩声传到后院。 丁香从外面端了一碗汤圆进来,让景雅先吃点垫垫肚子,景敏问她外面情况怎样。 “高府外人山人海,大家都来看新科状元子斐公子的风采。” 难道他们以前没见过他?谭若腹诽道。 “姑爷被人团团围住,走都走不动,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进来。老爷和大公子正在招呼他呢!夫人让我过来和姑娘说一声。” 不一会儿,老夫人和几位夫人过来,二舅母终于如愿以偿,在娘家扬眉吐气。 景雅看着众人,环顾自己的闺房,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几位夫人一边流眼泪一边劝阻景雅不要把妆容哭花了。 景敏和谭若也都哭起来了,以后她就是许家人,女子的前半生就这么过完了。 半个时辰过后,催轿的来了,景庭背着景雅进入花轿,轿帘落下,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待见到许临海丰神如玉,如沐春风,见他颇为谦逊地对着舅舅舅母们执晚辈礼,对着景庭一口一个大哥。想到在金阳客栈,景雅坚定地说她想去试试,谭若对这桩婚事的不快才真正消散。 送亲回来的仆妇充满惊奇地述说着,新房被上京来的徐夫人布置成一座花房,百花争艳,色彩缤纷,花香四溢,众宾惊奇,谭若和景敏才彻底放下心来。 还带回来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镇北侯杨穆也来参加许临海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