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珊和忍冬看时辰已经很晚,谭若还没回来,正准备出去找,谭若却换了一身衣衫回来了。 谭若对高珊微动嘴唇,像一条微张嘴唇半死不活的鱼游过她们,回自己房里去了。 忍冬马上跟了过去,没想到谭若刚一进房就把门一关。忍冬吃了个闭门羹,转过头看着高珊一筹莫展,高珊对她摇了摇头,深叹口气转身走了。 高珊担心一晚上,第二日一大早,谭若却早早起来,像无事人一般。 高珊问女儿昨日发生何事,为何换了一身衣衫,被谭若以落水找人要了一套衣衫搪塞过去,高珊看她也没什么特别,一颗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如此又过了两日,谭若都待在房里不出去,高珊慢慢觉得不对劲,以往每隔两三日,谭若都要过去陪李母说说话,给她按摩按摩,近日这是怎么啦。 到了第四日,李征匆匆赶了过来。 李征走进她房中时,阳光从侧面照进来,谭若脸庞半明半昧,冷冷地看着他。 李征见她面无表情,还不知道怎么惹她生气了。最近一段时间,自己一直在外忙忙碌碌,也没时间问母亲与阿若相处得如何,昨日回来很晚,才知道谭若好几天没来了,一宿都没睡好觉。 “阿若,我娘说你这两日没去,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谭若淡淡道。 这个表情可不像没什么,李征急了,“可是我娘说了什么……” 谭若注视着李征好一会儿,他匆匆而来,满头大汗,就像以往无数次赴约一样,他已经脱去家乡小镇的青涩,越来越像个上京进士,将来会是大昭的官员。 自己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发现,他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只有自己还停留在原地。 李征看谭若盯着自己不说话,不自然道:“阿若,你怎么了?” 他知道她如果真的生气,就是不愿意说话,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她是真正愤怒了。 李征走上前去,双手握住她双肩,“阿若,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谭若笑出声来,“你害怕什么?我才应该害怕,被你骗了一次又一次。” 李征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 “我前几日去你家,听到你母亲与王家小姐说的话了。” 李征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你听到什么了。” 谭若轻笑一声,低头撇了撇,回过头来看着他道:“李征,你看着我的眼睛,时至今日,你还要继续骗我吗!” “阿若,我是有很多话没和你说,可我并不是要欺瞒你,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和你说。你知道我娘的心思,她一心想让我娶大家小姐,可我娘是我娘,我是我,难道我的心你还不明白?”李征这下急了,满头大汗,,眼睛紧盯着谭若,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表情。 “我曾经以为我很明白。”谭若轻笑一声,自嘲道。 “你到底听到她们说了什么,就要判我死刑,你让我死也死得明白点。” 李征胸膛激动得一起一伏,两眼冒火,面色发青,再也不似平时那样持重。 “说什么?让我想想。王家小姐想让我与她如娥皇女英一样,好让你享受齐人之福。哦,对了,她爹还要为你平步青云四处打点,我得好好恭喜李进士,能攀上这么一桩好亲事。” 李征上前一步,“阿若,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但是我从来没有这种心思,至始至终我只想娶你。” “我不否认王家小姐对我有意,但怕你误会一直没说。我当然希望她父亲能帮我,但我从来没有拿自己的婚事去做交易,她父亲即使愿意帮我,也因为看我是可造之材,将来好有助于他。” 谭若呵呵笑道:“那难道是我理解错啦!” “阿若,你别这样笑,我受不了。” 谭若眼泪夺眶而出,“受不了的是我吧!像个傻子一般被你蒙在鼓里,骗了一次又一次。” “你母亲来了二十天了,你说她没来。她房中的那幅葡萄缠枝暗纹锦缎,你说是一位大人送的。那王家小姐与她过往如此之密,所谋如此之深,你难道丝毫不知?” 李征慌了心神,双手一把握住谭若的肩膀,“阿若,我娘是我娘,我是我。我娘是对王家小姐有意,更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可那都是她自己的主意,我从来没有同意过。” 谭若后退一步,摆脱了他的双手,“李征,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以往是我太幼稚,总以为只要我用心用情,你娘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好,我都做好了长期准备,只要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可当我听到你娘骂我娘是狐狸精时,我就彻底醒了,我竟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