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选结束,张子清仍然没有中选,准备回乡继续苦读。 临走时,他来向高珊母女告辞,高珊安慰勉励他一番,谭若送他出去。 “子清,那日你在博文书局似乎有话对我说,后来我也不大碰到你,每次都慌慌张张的,也没来得及问。”谭若问道。 张子清脸上露出几丝后悔,“阿若,你可怪我没把李大婶到来的消息告诉你?” 谭若看着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刚开始是有点生气,可仔细一想你也不大好说。只是我有一事想问你,你那日在状元楼醉酒说汝成招蜂引蝶,他是不是在外很讨姑娘家喜欢?” 张子清有点直支支吾吾,“汝成少年有成,才貌俱佳,虽不如许临海那样声名远扬,但在新科进士中也算出类拔萃,宴席中舞姬暗送秋波的不少,但是他始终没有搭理。” 新科进士虽然不少,可少年不多,相貌好的少年更是稀缺。 谭若想了一想,“恐怕不只舞姬吧,是不是还有哪家小姐?” 张子清沉默片刻道:“王侍郎家的三小姐和李员外郎家的大小姐都……” 谭若牵强笑笑:“我知道了。” 难怪大表哥屡次问李征对她好不好,难怪赵旭也在问! “阿若,你别急,两位大人曾经对他流露出意思,都被他拒绝了。他对你一直不改初衷,你得相信他,否则我也不会瞒你这么久。” 谭若点了点头,张子清放下心来走了。 李征走入翰林院,终于如愿以偿开始自己的宦途,谭若正准备上前祝贺,却看到一位美丽的小姐上来,情意绵绵地看着李征,口中直呼夫君,李征也浓情蜜意地唤着娘子,两人相挽往前走去。 谭若在后面喊着李征,他却怎么也不回头。 谭若急了,连忙想跑上前去拉住他,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动不了,急得大喊李征。 一阵心痛从指间刺向心里,突然在睡梦中惊醒,看着窗外,天还没亮,谭若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终于挨到清晨。 早上起来,忍冬给她梳洗,“姑娘怎么眼睛红红的。” “哦,昨晚看话本,最后那女主死了,我看得伤心。” “嗨,你看那些作甚,到把自己弄得不开心!” 忍冬拿起首饰盒里的几只金簪,比划着准备挑一只给她戴上,谭若摇了摇头,指着李征送的那根蔷薇银簪,又寻了件穿了两年的细棉布衣裙。 忍冬惊呼道:“姑娘,这是上京,你打扮得这样寒碜要被人笑话的,你啊!还不如夫人时兴,整天就捣鼓书和药了。” 谭若笑了笑,“穿旧衣裳舒服。” 忍冬给她披上衣服,嘟囔道:“只盼望李公子能理解您的一片苦心。” 谭若到李家的时候,门外停了一驾檀木马车,马车高大宽敞,两匹骏马矫健,一看就知出自非富即贵之家。 院门虚掩,进得院子,从屋内传来一阵笑声,有李母闷闷的笑声,还有一位姑娘黄莺出谷般的声音。 思索片刻,谭若本想转身离开,但想起那日在李母房间看到的贵重物品,还有屋内那位姑娘,想到张子清提到的大家小姐,遂轻手轻脚往窗边移去。 屋里坐着一位美丽的小姐,柳叶眉,大眼睛,樱桃嘴,身着华贵时兴衣衫,头上戴着珍珠金步摇和白玉红宝金簪,手腕上的金镯碰到桌子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伯母,我上次给您带来的葡萄锦缎可还喜欢?霓裳衣坊的裁缝一直帮我家做衣服,什么时候得空,我让他过来给您量量尺寸。”黄莺姑娘嗓音真是甜啊! 李母笑呵呵地说:“喜欢,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你这孩子,好东西尽想着我了,这么好的缎子给我做衣服可惜了。” “伯母说得哪里话,您如今是进士母亲,谁都要高看一眼,有什么东西是您用不起的?” “看看你这丫头说的。”李母笑得合不拢嘴。 黄莺姑娘嗔道:“李郎日后宏图大展,伯母可是要去各深宅大院的,这衣服和首饰是门面,必不可少。” 李母夸道:“你选的这个料子,颜色花纹都特别好,还有你送的金簪这几天戴出去,都说好看。” “这人靠金装马靠鞍,这根金簪最配伯母的富贵了,要是再做身好衣服就更好了。” “还是你这大家小姐懂得多,日后还要多帮衬我才是。” 黄莺姑娘甜滋滋地道:“您说的哪里话,能和您一起也是倩儿的福分。” “伯母怎么有这么好的福气,看看你打扮得多好看,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 “伯母说得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