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过后,众人一行就搬到城西别院。 别院是个两进的院落,周边树木郁郁葱葱,颇为安静。宅院里面甚是干净雅致,院落里种植些花草树木,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景庭带着葛根与几位丫鬟住在前院,住得宽敞不少,高珊带着三位姑娘住在后院,大家都觉得放松自由许多,不像在卢家,连大笑都要顾忌是不是太大声,丁香茴香忍冬几个走起路来,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谭若带着忍冬又去帮李征与张子清搬家,李征在城西北稍偏处赁了一处民宅,前院后屋,正屋三间,后面还有一小间是厨房。李征与张子清各住了一间,正房准备留给李大婶过来住。 屋子长久没有人住,一股霉味,蜘蛛网满布,灰尘得有一寸厚,走两步都能带起一脚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李征张子清忙着整理家具和书。谭若与忍冬戴着头巾穿着旧衣裳,不知道换了多少盆水,弄脏了多少块抹布,打扫了大半日总算弄干净。 谭若与忍冬又到周边集市买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生活物事,又买了菜和几盆花回去。两人简单做了饭,烧了一个红烧肉,炒了一个青菜,再煎了几个鸡蛋,四人美美地吃上一顿,也算是开了锅,在新家的第一顿饭了。 院子里面杂草满地,中间还有两把破旧的椅子,几人又一起忙着把草除干净,等把院子整理干净,已经快到傍晚。 晚霞映照得天空似锦,院落在夕阳的照耀下笼上一层和煦的光芒。屋子窗明几净,院子整洁干净,自己的手被草勒出的红痕微微发痛,可心却是满满的。 李征见谭若站在屋前对着院子微笑,走到她身后柔声道:“阿若,这以后就是我们在上京的家了。” 谭若回过头看他,心中似有说不出的欢喜。似乎对上京有点感受了,之前总认为自己是个过客,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家乡去。 现在看到李征,看到这个小小的院落,看到自己亲手拾掇这房屋,置办锅碗瓢盆,做饭美餐一顿,这儿也能像家乡一样呢! “汝成,大婶还有几日就过来了吧!” “嗯,就在这几日。” “你说大婶会同意我们吗?” “肯定会的,阿若,你别愁了。” “我怕她会嫌弃我是个乡下姑娘,配不上你这个新科进士。”谭若看了看自己,今日为了打扫,特意换了一身土布衣服,身上也到处是灰,到真像个乡下姑娘。近乡情怯,谭若真有点忐忑不安。 “阿若,母亲知道我的心思,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不顾我的心意,她肯定会听我的。” 李征的面庞清秀中透着刚毅,这么多年孤儿寡母在异乡生活,母子俩所遭受的非议白眼不知凡几,而他始终挺拔向上,如今终有小成。 李母虽然对李征要求甚严,但是他所求所愿无不满足,李征又有主见,对自己一片赤诚,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谭若笑着对李征点了点头。 “对了,大婶初来乍到,她本来腰就不大好,又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我去买点药酒给她按摩按摩。” “阿若,你真好,你为娘考虑周到,她肯定会很欢喜。” 谭若嗔道:“那不是你娘吗!”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李母进京后的日常起居安排,还得再买些生活用品。 这日晚上,高珊与谭若正说着话。 “若儿,李征母亲是十日左右过来是吧,就这几日了?” “是的,娘。” 高珊见女儿高兴中又透着几丝不安,不禁问她。 “娘,李大婶之前总是担心我影响他学习,我怕她不喜欢我。” 高珊暗叹口气道:“那是以前,现在李征已经高中,你和李征这么长时间,他又是个有主见的人,既然那样言辞琢琢,总归要相信他。” 谭若点了点头,想起自己父母的往事,问道:“娘,当年外祖也不同意你和爹的婚事,后来怎么同意的。” “你这丫头,这有啥好说的。” “你说嘛!” “当年也有一些人家来提亲,还相中一家,我硬是不愿意,和家里闹了好久,好在你外祖母心疼我,总算答应了。你大姨也是这样,没想到现在阿晴也这样。只要爹娘真心疼爱孩子,又有几个能拗得过孩子。你看景雅不愿意,你舅舅可有勉强于她?” 谭若听到母亲这番话,顿时觉得心里安定不少。 听母亲提起景雅婚事,想起那次许家兄弟来开始她有点犹豫,又想到杨穆那日话语,谭若问道:“娘,你也觉得顾之俊不错吧!” “嗯,这孩子性格豪迈,很大气,人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