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眼下这一谈,这人学识渊博,见解独特,看人看事鞭辟入里,矜傲却又旷达,渊博却又不死板。 “还没恭喜子斐兄高中魁首,本来想上门道贺来着,可估摸着近日许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便寻思再找个时间上门拜访。”景庭按下心中惊涛,说着客套话。 许临海停住脚步,“景庭兄客气,自从上次登门拜访,我可是一直期盼你来,这不,今日知道景庭兄在月华楼,就马上过来了。” 当日景庭说婚约一事还需家中长辈定夺,会去信家中说明许家兄弟来意,许临海这是在等回复! 景庭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有一事一直不解,去年我高家退婚,当时风平浪静,两家已经约好,虽说是庚帖没有退,但不过是环节有所疏漏,不是什么大事,不知为何子斐兄后来态度大变,着实令我高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之前许高两家打了不少机语,到如今必得要揭开这层窗户纸了。高家对许家一直猜测颇多,如今高家退也不能退,进也不能进,像个被黏在蜘蛛网的虫子,动弹不得,搞不明白这许家出的什么牌,意图如何? “好,景庭兄是个爽快人,那景庭兄认为我许家目的何在?” 这是高家的心结所在,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景庭迟疑道。 “景庭兄不想说,我来替你说,去年退婚,高家想必是认为许家忘恩负义,不愿意与商贾之家结亲,以退为进逼高家退婚。” 景庭腹诽,难道你们不是! 见景庭不言语,许临海继续道:“这事我不想为自己辩解,是我做错了,兄长曾经严厉批评我。我的确以退为进,希望高家主动退婚,我不愿为自己开脱,但事到如今不得不解释几句。” “我并不是嫌弃高家为商贾之家而退婚,很小我就知道商业兴旺发达才能国富民强。高家对许家接济颇多,许家自然也感这份恩情,只是我从小与景雅就订立婚约,小时在学堂甚至被人嘲笑是卖身报恩,成年后对此颇为反感,后来逢年过节常借口读书也不愿意去高家。” 景庭叹气道:“子斐兄言重了,高家也得许家帮助颇多,说什么卖身报恩那不过是外人不明事理罢了,你又何必记挂心上。” 卢达一直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小官,又天高皇帝远,反倒不如年少成名早早就是江南高官座上宾的许家兄弟。行走生意场难免碰到一二宵小之辈,纵然高家小心谨慎,但若没有与许家的这桩婚事,也难免不碰上几件麻烦事。 “是啊!我又何必记挂心上……”许临海扯起嘴角,轻嘲道。 “那都过去了,子斐兄何必纠结过往。”对一个从小就骄傲自负的人来说,被别人说成以身偿债,当然是莫大侮辱。 许临海想起往事,自嘲地笑笑,“我听说景雅性格沉闷,不善言辞且文墨不通,自然更是不喜欢这桩婚事,我知道你家想早点完婚。后来你家主动退婚,我心中一方面感到高兴,觉得终于解脱了。另一方面又很惭愧,景雅到底无辜。” 景庭冷冷道:“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反悔了?景雅自然不算文墨不通,可也并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至于个性,别人说得并没有错,她的确性格沉闷,不善言辞。” “景庭兄认为我许家在耍什么阴谋?以为我许家沽名钓誉,想要继续婚约来保得清高的读书人名声?” 景庭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许临海。 “我非兄长,他即将主管吏部,对名声自然看重,我自小顽劣,家中也不大管得到我,我又何尝在乎这些。”许临海坦然看着景庭。 “我在灵隐寺、莲池会和西湖边曾经三次见到景雅,后又派人详细打探,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姑娘,对她颇为倾心。”许临海说起他与景雅的三次碰面,头两次景雅并不知晓,莲池会那次两人甚至都没碰上面。 景庭听了一惊,盯着许临海看了许久,想辨认其中真伪,良久放松神色,语气有所和缓,说道:“子斐兄未免大意,怎可单凭几次见面就判别一个人,还是深思熟虑为好。” 许临海见景庭神色,心里安定下来,表面却不露声色,“景庭兄这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令妹!” 景庭思索良久,“男女情思还需讲究一个缘字,不过匆匆几面,就说对景雅情思深结,这未免匪夷所思。” 许临海闻言眯了眯眼睛,玩味地笑了笑,“那景庭兄如何看待景雅。” 这家伙有时看起来真不像个读书人,沉吟片刻,景庭略带几丝嘲讽道:“我二妹心地善良,温柔内秀,家中长幼甚是喜欢。只是高家出身低微,又不是那等花容月貌文思泉涌的才女,恐怕攀不上你这大才子。” 许临海不理景庭语中嘲讽,“看来景庭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