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来后去寻景庭,景敏是个急性子,气得扑哧扑哧的,“大哥,你们之前为何没说全,这许家压根不想结亲,所以那些姑娘们才上杆子往上爬呢!这许家想干吗,把我们高家当猴耍!” “这门亲事可是两家祖辈定下来的,还是他们许家主动提的,我们高家可没有恃恩要挟。再说当时就许家那个破落户,临安城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们家还看不上呢!” “会写几行破字念几首歪诗能值几个钱!当时许临海才三四岁,怎么当时就愿意,现在许家当官了,就嫌弃我们高家满身铜臭味,配不上他们清白高贵的书香门第官宦之家是吧。” “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让他们退婚,把高家这些年接济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粮菜酒□□房四宝家具物品连本带息还回来,嫌我们俗,我们还看不起他们呢!” 她越说越快,越说越气,说到最后两眼发红,眼噙泪水。 “你别急,总归有办法的。”谭若立马倒了一杯茶递给景敏,安抚她坐下,又转向景庭,“大表哥,既然许家不愿意结亲,那为何还不来退亲?” 景庭颇为不甘道:“我们也是这段时间才明白过来,许家现在由大公子许临风作主,读书人爱惜名声,他倒是一直希望俩家能结亲,我们自然也认为这亲事没问题。” “直到许临海去年年中才回来,然后各种声音就出来了,先是杜家小姐,现在则是碧烟阁花魁芸仙。” “那都这样了,你们怎么忍得下去?”谭若费解问道。 景庭看了一眼天真的小表妹,“当时只是认为年少风流,他又是那等才貌,虽然对大家小姐也参杂其中感到担忧,但总想着婚约还在,还能咋的,再说二叔二婶可是一直盼着这桩婚事。” 谭若瞪大眼睛,还能这样!这可以吗? 景敏这时回过神了,不情不愿解释道:“世家公子富家少爷婚前赴宴时,出入各种风月场合倒也常见。” 谭若看了看景庭,景庭被她盯得有点面红耳赤,不自然地轻咳几声,“应酬,应酬......” “那,那现在又出了啥状况,他又不想结亲,那是准备退亲吗?”谭若在乡下待得太久,搞不清楚这富贵人家的道道。 景敏冷哼一声道:“他是既不想结亲,又不想退亲,在等着我们高家主动退亲呢!” 景庭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恨恨道:“真是好心机。” 景敏苦笑一声,“可叹我们家这么多年期盼,祖母还不让二婶家开景雅绣品雅集,就怕人家说钻到钱眼里,连姑娘家的绣品都要卖钱,连累二姐名声。可怜景雅.....” “那许临海怎么就笃定我们会主动退婚呢,若是我们就是一直不退呢?”谭若又想到了是什么。 “姑娘家花期很短,景雅已经十八岁了,我们高家等不起的,再说他也知道我们高家不是那种死皮赖脸之徒。”景庭虽然不忍,却不得不说出这个残酷的真相。 “可景雅她对许临海......”景敏摇了摇头,突然灵机一动,“大哥,你说许家是许临风作主,他同意这桩婚事,你们没和他联系过?” 景庭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我们之前给他写过信,但没有用,许临海极有主见,他认定的事即使他哥也改变不了。” “那现在怎么办?”这下两位姑娘都泄气了。 “这事我还没来及和你们说,刚开始我们还一直犹豫不决,心存幻想,后来考虑到景雅和你二叔二婶,又有点投鼠忌器。姑父后来给我爹和二叔写了信,我爹意思是快刀斩乱麻,不要再拖了。” “二叔也有点明白过来,但总觉得不甘心,二婶吗......就交给二叔吧,就是景雅那边还需要你们。” “我们去吧!”两人异口同声道。 还没等到两人过去,丁香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焦急道:“两位姑娘快去看看我家姑娘,她全都知道了。” 景敏抬了抬眉毛,充满疑问地看着丁香。 丁香吞吞吐吐,“其实大伙儿早就知道了,昨天姑娘起了疑心逼问我,我这也没办法,就都说了,这事迟早也瞒不住......” “那景雅现在如何?”谭若边走边问道。 “姑娘就呆呆地在坐在榻上,好半天都没反应,这下我急了,就跑过来找你们。我看姑娘倒是正常用餐绣花,也没什么异样,给她梳头时,还对我还笑了笑,说要换个新发型,但我这心总是七零八落的不得安稳。” 丁香双手不停揉捏垂落的腰带,一边走一边回着话,过月门时不小心还差点绊倒。 进得房中,景雅正坐在榻上看书,看到她们二人进来,便招呼二人坐下,着丁香准备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