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面上却不显,笑道:“哪能够啊,她哪有那福分?” 饭桌上杜夫人也一起作陪,杜政妾室赵姨娘在一旁侍候,她露出艳羡的神色道:“老夫人和姐姐真有福,大小姐这么美丽,那可是做贵妃的命,到时可不要忘了两个妹妹,想那苏贵妃也是五品官员出身......” 赵姨娘正在滔滔不绝,被杜夫人喝住,“休得胡言,贵妃娘娘也是你能说得的。” 赵姨娘被吓得战战兢兢立即闭了口,却又露出不甘心,讨好地对着老夫人道:“老祖宗,你心疼大小姐,可也要心疼几个小的啊,虽说不是嫡出,可也不能不管!” “谁说我不管,这朝廷王法说太子选妃只能正五品以上官家嫡出小姐参加,这还是皇恩浩荡,体贴下官,艳儿才有福参选,二丫头和三丫头难道还能换个肚子出来。”老夫人绷起脸来。 杜夫人见她在外人面前讲些不三不四的话,面孔顿时冷了下来,赵姨娘见两位生气,一脸没趣,再不敢多说,退了下去。 见杜老夫人面色也有点难看,高老夫人立马打着圆场,“太子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听说相貌极好,能进天家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杜老夫人和杜夫人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若能被选中伴侍太子,那是家族的无上荣光,杜家也可一步登天。 杜老夫人也抬举道:“天家的事哪说得准,有没有那造化还说不定,倒是你家景雅这亲事结得好,临安城不知有多少人家羡慕来着。” 高老夫人这下也觉得备有面子,这话她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脸上笑得褶子都一道一道的,嘴上还是谦辞,“许家那小子现在还是白丁,哪就像您说得那般好,过得去,过得去!” “现在还是白丁,再过几个月就不是了,若是明年更了不得。”杜夫人接着婆婆的话,她长相端庄,讲话不紧不慢,官家夫人的气派倒是十足。 高老夫人这下笑得更欢了,好像看到未来的孙女婿金榜题名,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 杜艳却一直心不在焉,也不大说话,只是偶尔问到她了,她答个一言半语。有时看看两位姑娘,似是想从两人脸上身上发现出什么。 谭若与景敏却是不时盯着杜艳看,一旦被她发现,就立马移开目光,状若无事。 主宾相融,笑着说了不少家长里短,一顿饭吃得却是各怀心思。 饭后,老夫人让姑娘们去后花园逛逛,自己和高老夫人再多说会话。 几人默默来到后花园。 “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祖母怎么想的,让你们来开解我。”杜艳有点抱歉。 景敏直直地看着她,非常坦然道:“无妨,我们也想过来看看你。” 杜艳看二人神色,这下都明白了,轻笑一声,带着几丝苦涩,“你们今日是来指责我的吗?” 她容颜美丽,光彩照人,对着如斯美人,纵然对她再不满,二人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难怪今日景雅没有过来,她是在厌恨我?抑或是害怕见到我?”杜艳脸上露出不知名的表情,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笑意,不知是感慨,还是在确认,或者是在疑问。 景敏却看不过她自艾自怜中的一丝自得,冷冷道:“你想多了,景雅什么都不知道。” 她有点意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轻轻呢喃道:“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感叹她的好命呢!还是感叹她的天真呢!” 景敏这下真的怒了,“许临海已经与景雅有婚约,你还纠缠他,难道当真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当真不在乎名声?” 谭若也被激怒了,“你仗着自己出身好长得美,去引诱人家的未婚夫,难道就没有一丝羞耻?” 杜艳轻笑出声,顾盼神飞,带着几丝嘲讽,“看来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话怎讲?”景敏愣住了。 “你家长辈和大哥不是知道吗!怎么,他们没和你们讲?” “你什么意思?” “临安城又岂止我一人对他有意,你说我们这些人难道都这么蠢,在明知他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飞蛾扑火,不计名分?” 景敏被这话一下给击中了,她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似乎在消化这句话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看着像木头一般的景敏,杜艳却没有露出自得神色,自嘲道:“你们也不用恨我,我就要入宫参选,未来在何处都不知道。” “他不属于我,可我努力过了。我知道他喜欢怀素的狂草,打听到湖州有一户人家有,那人家不愿意卖,我就偷拿家中一幅李乔的画去换。他喜欢宝芝斋的端砚,我就拿银子去买,银子不够就典当首饰,真像着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