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缥缈峰送东西,各位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使者,咱们不要动气,和气生财嘛。”
而这厢张质真的弟子们也赶来。为首的弟子对使者颔首:“听闻缥缈峰弟子游历归来负伤,我们特来救治。”
还有晴雪峰的弟子,竟然拿着摄像石对他们拍个不停。那一刻,使者近乎悚然。
不只是五峰的弟子,还有其他各峰的弟子,竟然都汇集到了缥缈峰。在各峰主不好直接地表达自己的立场,态度暧昧的时刻,这些天真愚蠢的弟子们竟自发地来到缥缈峰,话里话外,都在为宁明昧站台。
他们很弱,其中修为最高的弟子,也不过是金丹期。使者知道,洞天福地堪称清极宗内门中的内门,其中的弟子最次也是金丹期,又何须惧怕这些如蝼蚁般的普通弟子。
可为什么……他此刻竟然感到恐惧?
而任淼作为带头者,平静地凝视他们。当年那个会为神像而恐惧、祈求上天饶恕的女孩,此刻已经能平视修为远高于她的修士,不避不闪,没有丝毫恐惧。
“这里是缥缈峰。你确
定还要再向前一步吗?”她说。
使者骤然心生退意。可他耳畔忽然传来了无空真人的传音:不许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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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洞天福地的立场都系于你的肩头,你竟然想要后退?”
“无所谓,不过是一群筑基期的弟子而已。若有任何后果,洞天福地将以一己之力承担!”
受到鼓舞,使者带领众人向前一步。一时间,缥缈峰上剑拔弩张。
可就在这一刻,姜幼蓉唤道:“师尊!”
“师尊!”
“宁仙尊!”
宁仙尊施施然走来。他身边没有扈从,也没有云气缥缈。他仍穿着那身他贯常穿着的黑衣,戴着他那副精致并得体的金框眼镜——就如他过去每个普通的日子,所做的那样。
“气氛怎么这么紧张?”宁明昧道,“诸位来缥缈峰做客,却没带上门礼物。我的弟子们见惯了礼数周全之人,再加上诸位一贯的作风……难怪会有此误会。”
使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是转瞬之间,他便退了回去。
宁明昧和这些弟子们不一样。无论洞天福地是如何地想把宁明昧拉下马,他如今也是清极宗的十二峰主之一,也是清极宗的长老,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光环加身。他们可以鄙薄那些弟子,却无法对明面上有身份的宁明昧做出不礼之事。
任淼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她咬住了嘴唇。
“虽然此事不符合流程,不过师尊邀请,我身为徒弟就改下自己的日程,去和师尊聊聊吧!”宁明昧三言两语之间,便把这场鸿门宴定义成为非正式的“聊聊”,“平洲,见月,还有十八和雪霏,你们收拾一下,随我出发。”
“十六、十七、杨枭和任淼,你们留下来看家。”宁明昧又说。
任淼低声说:“师尊,我会替您把家看好的。”
宁明昧又看向晴雪峰记者的方向,确保他们拍到了自己看起来最有说服力的侧脸。他这才转向使者们,道:“请吧。”
太上长老们根本想不到,就在宁明昧离开缥缈峰的瞬间,他被缥缈峰带走的消息便飞向了修仙界各大门派——无论是清极宗的盟友,还是清极宗的对手。
原本正听着弟子汇报,忧心宋鸣珂下落的陆梦清也站起身来:“难道清极宗,真的发生内乱了?在这种形势下?”
——而这,就是宁明昧为自己设置的依仗,宁明昧为自己准备的后手。
天台峰偌大的宝殿此刻已经被一众太上长老占据。宁明昧刚进宝殿,便首先开口道:“我看今天诸位来得很齐啊!不仅无空真人到了,就连我师尊,无为真人也到了。”
他又环视四周:“天台峰的弟子怎么招待的诸位?怎么连茶水点心也没上?”
知微知妙一听这话,就知道宁明昧在点他们“鸠占鹊巢”——天台峰宝殿,本该是属于清极宗掌门的地盘。他们下意识地看向无空真人,想要等待他开口。
在宝殿里响起的,却是清冷稳重的声音:“明昧,你从妖界回来了。”
“多谢师尊关心。”宁明昧拱手,“白师姐状况危急。师尊从前教育我们,同门之间应当友爱,事从权宜。因此,我急着去妖界为师姐寻找缓解之法,在离开前也没向师尊禀报。”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那声音淡淡道,“只是我听说,你在妖界最近做了几件大事。”
“什么大事?”宁明昧装傻。
无为真人看向知味。知味上前一步,姿态稳重。
“宁长老,你在妖界,可是和魔界联手,做了一件挺大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