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约从昏迷中醒来,眼前迷蒙昏暗,蜡烛和油灯早已燃尽熄灭。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立即回想起来,自己被人袭击了。而更糟糕的是,墙上挂钟的指针已经来到了‘验货’的时间。 “不行,要马上开始提炼......”卡约摸着桌角站稳,手才拿起火柴,房子的铁门就被粗暴地推开,强烈的阳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刺得睁不开眼的光亮中缓缓走来一个人影,冰冷的声音高高在上地问:“我要的东西呢?” “我立即做!我马上就......”卡约颤抖的双手开始捣鼓桌上的器材。 “已经给了你一天的时间,还没做出来吗?”约翰逊的语气里透露着失望和厌恶,他淡淡地对身边的仆从说:“把他跟那具来历不明的尸体埋在一起。” 仆从们直接抓住卡约的手脚,将其拖拽出门。卡约奋力挣扎着喊:“我不是故意的!有人偷袭我!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约翰逊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你说还有另一个人?”他有点担心,但又有点期待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巴顿,于是立即命令下属去搜查。 “老爷,没有人。” 看来是虚惊一场,威廉姆斯火气更大了,走到卡约面前,用手杖狠狠地抽打他的腹部,“这间屋子只有一个门可以出入,我们进来的时候是锁着的,如果有人,那应该还跟你一起关在屋里才是。你以为我很好糊弄吗?” “我说的是真的......”卡约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解,可他仍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栋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突然,他睁大眼睛叫唤道:“屋顶!烟囱!” 约翰逊走到屋外也抬头往上看,烟囱顶部的部分积雪似乎被什么东西碰掉了,边缘特别整齐。绕到屋子背后,一道流畅的划痕带走了屋顶的雪,很可能是有人从屋顶的烟囱进入了房内。检查壁炉的仆从也证实了这个想法,内部的煤灰确实有不自然的脱落痕迹。 “除非是小孩或者个头不大的人,否则不可能轻易从烟囱进出。”约翰逊马上命令仆从封锁领地内的一切道路,派人地毯式搜寻可疑人员。 自从‘莱昂纳多’先生走后,安妮尔一直闷闷不乐,第一个看对眼的男人竟然不喜欢女人,还跟他的‘助手’搂搂抱抱。这种事情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已经有点怀疑人生了。 屋外忽然聚集了很多人,貌似是领主派人来召集村民要发布些什么消息,大叔一打开门,威廉姆斯的仆从们便推开他走了进来,“听说你们前两天收留了一个自称画师的人还有他的助手?” “是呀,怎么了?”大叔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两人具体长什么样子?有没有形迹可疑之处?或者衣服有没有弄脏之类的?” 大叔老老实实把他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威廉姆斯的仆人,安妮尔坐在客厅里听着,心中越来越害怕。她依稀记得,昨天,利维米尔搂住莱昂纳多的腰的那只胳膊,袖口有些黑黑的脏东西,但她当时并没有在意。 问完话,仆人们就走了,并且提醒他们,“希望你们能够牢记领主的恩情,要是还想起什么就马上向我们禀报。” “他们要找的人,很有可能是利维米尔。”安妮尔等人都走了才小声对父母说起所见所闻,“我看见他的袖子脏了。” “这可怎么办?如果利维米尔有问题,那不就代表莱昂纳多也有问题吗?”安妮尔母亲急得团团转,“多亏了领主的宽厚我们才能吃得饱穿得暖,没想到竟然接待了两个可能会对领主不利的人。” “领主找他们也未必是因为不好的事情吧?”安妮尔尽量不往坏处想。 “听说领地内的主要路口都封掉了,那两人肯定摊上了大事。”大叔脸色沉重地拿出瑟琳娜给他的‘房费’,“你们在家呆着,我现在去追上他们说清楚。” 不到半天,约翰逊就收集到了很多村民们的证词。果然,听从巴顿的话,平时稍微优待一下农民,那些底层的人就会非常满足,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根据得到的线索,约翰逊已经可以推测出,那天进入小屋内打晕卡约的就是调查兵团的利威尔,而另一个会画画的男子,应该是另一个调查兵。两人恰好今天清晨没吃早餐就走了,距离他封锁领地只有几个小时。若非心里有鬼,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没想到,埃尔文那家伙竟然敢对他下手。不过他们就算找到那间小屋又怎样,普通人根本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反而这几天,调查兵团将会面对一场严重的控诉,那个姓史密斯的男人最终依然会有求于他。 埃尔文拿着利威尔找来的‘物证’一边瞧一边听取瑟琳娜的报告,沉默片刻后问:“若真如你所说,威廉姆斯犯下的将是非常严重的罪行。” 瑟琳娜问:“要不要跟宪兵团说一声?”现代人遇到这种事,一般都会选择报警。 “你打算怎么说?万一被对方反咬我们私自闯入贵族领地,那无疑自投罗网。”埃尔文现在很头疼,除非手上有决定性的证据。他瞅了瞅眼前的植物残渣问:“既然你看得出来这些药草的用途,那你能不能把里面的有效成分提炼出来?” “你是想让我声称我从一个叫巴顿的人手里买来了那些药服用并且产生了依赖性,于是保留了部分‘药品’并查到巴顿与威廉姆斯家族的联系。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害所以选择去宪兵团告发?”瑟琳娜一口气说出了她的设想。 埃尔文赞赏地点点头,“这剧本不错。” 虽然只要给她一间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