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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那边收到十阿哥的借条后,笑骂道:“这臭小子。”
梁九功赔笑道:“看来九阿哥胆子没有十阿哥大啊!”
康熙:“朕听说小十又借了小九一万,看来不是小九没胆子,是宜妃不允许。”
他不知道,九阿哥压根没敢告诉宜妃。
“九阿哥和十阿哥关系真是好啊!”梁九功感慨道。
“唉!一起闯祸的关系,关系能不好吗?”康熙有些头疼道。
梁九功笑了笑,安慰道;“阿哥们还小,等到成了亲也就长大了,到时候说不定皇上还怀念他们这个时候呢。”
“你这话说的有道理。”康熙眉梢舒展起来,吩咐梁九功将借条收了起来,然后回到御案前继续处理朝政。
……
四月,紫禁城大选。
今年如无意外,康熙就要为九阿哥、十阿哥指婚。
佟安宁在初夏换季时,不小心染了病,一直没养好,就将宫务交给宁贵妃和宜妃。
九阿哥、十阿哥今年选福晋,宁贵妃和宜妃领了宫务,做事也能方便些。
承乾宫中,佟安宁躺在梨树下,望着头顶如雪一般闪亮的梨花,暖春的阳光如纱一般罩在梨树上,感觉树梢上仿佛驻足了数不尽的光精灵,随风摇曳的花瓣仿佛精灵的翅膀,向世人展示他们清丽的姿态和生命力。
佟安宁鼻端微微抽动,嗅着淡雅的梨花,随口道:“这些日子入宫的秀女安分吗?”
珍珠用银叉子插了一小块点心送到佟安宁嘴边,轻声道:“有点小打小闹,不过有宁贵妃、宜妃他们镇着,没有闹出大事。”
佟安宁拿过一旁内务府递上来的大选名册,一边看着,一边悠闲地晃着躺椅。
摇椅轻轻哼着“吱呀”歌,迎着春风,缓缓地前后摇动,忽而它察觉身上的人儿身子一僵,顿时也不敢动了。
珍珠察觉到不对,心顿时提了起来,“主子!”
只见佟安宁眼眸微眯,唇角的笑意慢慢凝结了。
佟安宁如玉般的细指轻轻地抚上花名册的一个名字,声音淡淡:“珍珠,这个佟含烟是谁?”
珍珠见状瞅了一眼,顿时眉心一皱。
怪不得!
佟含烟,满洲镶黄旗人,父鄂伦岱。
“佟府的姑娘进宫,本宫居然不知道,是不是当本宫死了!”佟安宁眼里闪着寒冰。
“主子,不必为这些置气,要不奴婢回府中问问,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只是大选,并不代表结果。”珍珠轻声道。
当年出征准噶尔,佟国纲战死,鄂伦岱受伤,后来鄂伦岱承袭了佟国纲的一等公爵位。
鄂伦岱得到一等公爵位后,开始在佟府耀武扬威起来,肆无忌惮,行事狂傲,可以说一开始佟府的声望和名声有那么大的瑕疵,有鄂伦岱一大半的原因,他就是佟佳氏的“毒瘤”,是故十年前,佟安宁和佟国维商议了一下,上奏康熙,鄂伦岱伤病难愈,准其辞官养病。
鄂伦岱自然不愿意,为了能重新回到官场,他软的、硬的都弄过,甚至还意图勾结外人,用佟佳氏的利益作为交换。
如果不是看在佟国纲去世的份上,佟国维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二忍他。
隆科多见状,也向佟国维和佟佳氏的族亲放出自己的态度,要么将鄂伦岱关起来,要么分家,如果都不愿意做,等到佟国维百年后,他第一个弄死鄂伦岱。
佟国维信隆科多说到做到,他不想看到佟佳氏自相残杀。
鄂伦岱将自己的路堵死,佟国维彻底放弃对他的期待,转而培养其儿子。
一个人可以平庸,但是不能太够愚蠢,鄂伦岱让人头痛的地方在于其对于自己的愚蠢不自知,而且狂妄又无畏,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可能会连累佟国纲的一世英名,等到佟国维九泉之下,任由鄂伦岱猖狂下去,可能他们佟佳氏几代人出生入死、努力拼搏得到的一等公爵位也会受到连累,这也是佟国维下定决心的原因。
而且给他娶了一位蒙古格格图色里氏,女方早年丧夫,育有一女,这段姻缘还是伊哈娜、那日雅牵的线,女方性子有些彪悍,早年丈夫也是个不正混的,还是个妈宝男,母子联起手来欺负女方。
图色里氏也不是忍气偷生的性子,天天和丈夫、婆婆干仗,后来丈夫醉酒骑马摔死,婆母联合宗族将她和女儿赶回了娘家,图色里氏带着娘家弟弟和亲戚,一大帮人闯进了婆家,抢回了属于她的那份财产,然后带着女儿一直在盛京生活。
别看人家的经历丰富,实际上图色里氏嫁给鄂伦岱时,才二十五岁,以鄂伦岱的年纪,都可以当她阿玛了。
佟国维对图色里氏也没有多大要求,佟府会给她该有的尊荣和名利,但是她也要看好鄂伦岱,不能让其再丢佟佳氏的面子。
至于鄂伦岱本人,只要不出去闹,佟国维对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在府中干的混账事,也不管他的家事,图色里氏怎么管教鄂伦岱,两人就是将他们房子掀了,佟国维也不管。
没想到这次鄂伦岱居然将他的女儿送进了宫。
估摸着图色里氏应该也知道,佟安宁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她可怜对方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