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听着身后的话,唇畔的笑意更深。他向前走了几步,锁链相撞所发出的当哪声回荡在四周。
随着锁链上猩红的梵文印记亮起,祁慕白脖颈处的印记慢慢的浮现而出。印记从祁慕白的右侧的脖颈一直蔓延到心口处,那猩红的一抹,艳丽妖异。
就在这时,脖颈处的轻微灼烫让祁慕白将手指按在了上面。
与此同时,他顺着地面上的锁链向前看。
只见对方的脖颈处突然浮现出了一道血痕,那血痕向下蔓延没入到对方艳丽的红衣之中,再看那拢于红衣之外被锁链相扣的四肢已被业火灼烧的鲜血淋漓。恶魄向前走着,血从指尖滴落而下,身上溢出来血很快就在脚下所踩的地面之上汇聚成了一滩血水,然而对方从上面踩过像是浑然未觉。
业障不除,累世缠身,受尽业火焚烧之苦。祁慕白虽然猜到了这业障被人所扛,可当他真正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双眼睛还是危险的眯起,“你别走了。”
对方并没有因祁慕白的声音停下。他像是早就习惯了这副伤痕遍布的身体,他走的缓慢,半晌方才停在了那个匍匐在地的黑色人影跟前。
恶魄低头看着那黑影,伸手摸了摸那黑影的脑袋,笑了一声,“吾早就说过,你偿还不起,也承受不起。”
祁慕白抿紧了唇。
他看着不远处的红衣人,问出声来, “你之前所说的解开封印的办法是什么?”
恶魄: “祁慕白,吾最讨厌的就是你的可怜。”
恶魄:“当年如此,现在亦如此。”
祁慕白摸紧了手指,“恶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恶魄笑了一声,“你真的想知道?”
祁慕白: “是。”
恶魄笑了一声。
他低头看着眼前的恶源,再次出声, “你可知天地初开之时,世界曾归于混沌,而这恶源便是于混沌之中诞生的东西。”
恶魄的话说的很慢,随着他的声音,四周的光越来越亮。祁慕白仰头朝着头顶即将坠落而下的剑刃看了一眼,拧紧了眉头,“剑快要落了,你先从那里离开!”
然而恶魄却没有走。
祁慕白的眉头蹙的更紧。
他隐隐之中,像是猜到了恶魄到底要做什么。
随着八荒六合阵凝聚的灵力越来越强烈,剑身上的光像是将此处的黑暗从中给撕裂。四周明亮的光映出了下方那人的眉眼,对方于风中转过身来,“祁慕白,吾生而为恶,携杀戮降生被世人所不喜,亦被天道所厌弃。”
恶魄: “所以只有吾消失,封印才能破除,你才能成神。”
祁慕白站在原地,摸紧了手指, “你早就想好了。”祁慕白: “从八年前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让人精心布置了这个直播间,布置了这个局?”
恶魄: “是。”
恶魄: “你我之间总要有个了断。”
祁慕白: “为什么?”
恶魄看着不远处的人,笑了一声,“吾说过,吾讨厌你的可怜,当年要不是你,吾怎么会被困在那破地方这么多年。吾倦了,现在,吾就把这些全部都还给你。”
祁慕白的指尖嵌入到了掌心里。
半晌,他将手松开,迈步朝着人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本是暴挂在阵法之上的剑刃向下坠落!
渡川红了一双眼睛,“哥!”
看台上的众人纷纷的向前走了几步。
“卧槽卧槽,祁慕白这是疯了吗?”
“他这是在做什么?同归于尽吗?”
此时就连恶魄都眯起了一双眼睛。他仰头看了一眼头顶坠落而下的剑,冲着那个一步一步走向他的人低呵出声, “祁慕白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给吾滚回去!”
祁慕白被那袭来的黑雾给逼退了两步。他看着人,伸手将唇边溢出的血给抹去,“恶魄你错了。”
祁慕白声音一顿,再次向前走去,“我曾携灾厄降生,被亲族背叛,被世人厌弃,最后困缚十年,爱我之人因我而死;我曾舍弃尘缘,修大道,走正途,可最后呢……依旧是落了个魂飞破散的下场。”祁慕白将脚步停在了那红衣人面前,笑了一声,“所以,这一次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一惯面上总带着笑的恶魄第一次皱着眉头看向对方。不知是头顶的光太过亮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恶魄鬼使神差的冲着祁慕白问出声, “是什么?”
祁慕白: “我说过你是我的过去,但绝不是我的未来,但……”祁慕白的声音一顿,朝着眼前的人伸出手, “你愿意同我一起创造另一个未来吗?”
恶魄摸紧了手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祁慕白: “杀戮也好,恶性也罢,我选择接受你的全部。”
祁慕白笑道: “更何况你自己说的,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
恶魄的眉头皱的更紧。
似是在犹豫,又似是……
然而时间不等人。
头顶的剑刃即将坠落而下!
祁慕白: “你怎么跟我那个徒弟似的磨磨唧唧。”祁慕白拧紧了眉头一把握住了对方垂落下去的双手,“你再这么墨迹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死。”
祁慕白将恶魄一把丢回了识海,低呵出声, “太阿!”
本是斜插在看台上的太阿古剑在听到主人的召唤之后,剑身晃动了两下就从看台之上飞出。伴随着一道龙啸之声,太阿抵在了剑刃之下。
祁慕白趁着这个缓冲之力,从剑刃之下闪身而出。与此同时,身后剑刃坠落于地,巨大的冲力,带起了烟尘向四周席卷而来。
看台上,霍特一步向前,将自己的盾牌张开,将烟尘抵挡在外。待尘埃尽落之时,众人就发现祭祀广场中央巨大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