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宫深处,伫立着一扇厚重的石门,石门上猩红繁复的封印缀于其上,是鬼王宫之中的人无法触碰之地。石门打开,狭长幽深的宫室一眼望不到头,宫室两侧的冷白幽绿色的长明灯因风剧烈的晃动了两下,光影投射在地面上晃动出森然鬼影,让人不寒而栗。
“你刚刚真的看清了吗?有东西逃进了这里?”
刚刚自外宫之中离开的大祭司此时正从门外迈步走入,染了几分冷色的声音回荡在幽静森冷的宫室之中,让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鬼奴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冲着人回话道:“夜色太深,那东西实在是跑的太
快,奴……奴应该是看清了。”
“应该?”
大祭司握着手中的权杖顿住脚步,“你知道你这句话背后代表着的是什么含义吗?”他微微侧目朝着身侧的鬼奴看了一眼,就看见对方面色煞白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对方的跟前,“我我我……我看清了。”
大祭司抽回目光朝着前面幽静的回廊看了一眼,“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长什么样……
鬼奴跪在地上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子滚落而下,他口中呢喃着这句话,抬手冲着人比划了比划,“那东西好像不大,大概就巴掌大哦不大概有手臂长短。”
身前突然没了声音,鬼奴有些不确定的抬起头朝着身前的大祭司看了一眼,但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那位立在身前的大祭司的半边侧影,整个宫中的光线呈黑红之色,诡谲森然,那笑鬼面具在冷白色的光影之
下显得十分的可怖。
鬼奴的脸色白了白飞快的将视线移开,眼睛这一移开,他就突然发现了两侧那些垂挂着的如商品标签似的一个一个木牌,木牌之上书写着猩红的数字,与他脖子上……
鬼奴瞪大了眼睛,凝神再去看,就看见了两侧的阴影之地黑暗中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笼子,笼中锁链纠缠困锁着等待被献祭的祭品。
鬼奴捂住了脖子上的号码牌惊慌失措的跌坐在地上,他双手撑着连滚带爬的朝着外面奔逃,然而他刚向前跑了两步,脖子上就多了一条极为纤细的线,线压近皮肤之中,鬼奴的呼叫声来不及叫出声就被全部压
进了喉咙里,他手指拼命的向外扯着那线,可那极为纤细的线却拽不断。
昏暗的光影里纤细的丝线泛着森然的冷光。
两侧的人祭笼子之中有锁链的声音晃动,紧接着有小声的呜咽从笼中响起,鬼奴就在这些声音里,无声的倒在了地上。
他睁着眼睛,喉管被丝线划破,血从纤细的缝隙之中流了出来。
大祭司连看都没有看人一眼迈步从尸体上跨了过去,他抬起头,拢在面具之后的眼睛从那些笼子上——扫过之时,笼子内本是晃动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与从同时,阴影里的人祭笼子下趴着一只毛茸茸的红狐狸,狐狸将脑袋放在了前肢上,一双眼睛就从笼子下面望向前方,从它的这个角度刚刚能看见笼子前方那个死掉的鬼奴。
血泊之中鲜血淋漓。
死不瞑目。
红狐狸的眼睛动了动,在那位大祭司朝着四周看过来的时候,狐狸向后一点一点的挪了挪,最后整个缩在了黑暗之中没敢再动。
如果刚刚那个鬼奴说的话不是假的,那么就是有主播混了进来。
大祭司摩挲着手里权杖,拧紧了眉头,他朝着四周望了一圈,冲着人喊出声, “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然而整个人祭宫之中安静无人应答。
大祭司向前走了两步,拢在笑鬼面具之后的一双眼腈一点一点的暗沉了下来,就连那眼底都拂过了一抹阴骘厉色,“别躲了,我劝你最好现在出来,否则被我抓到,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祭司将脚步猛地顿住, “出来!”
趴在笼底的红狐狸在这位大祭司的声音之中趴在那一动也不动,最后等的困了干脆闭上了眼睛用尾巴蜷缩着睡了过去。
人祭宫中没有任何的动静,立在原地的大祭司眯起了一双眼睛,收紧了那握着权杖的手。
既然不愿意出来,那就永远都别出来了。
半晌,大祭司朝着前方幽深的走廊看了一眼,就跨过了地上的尸体转身往回走,他从狭窄的宫室之中走出,站在那扇沉重的宫门之外,随后握着手中权杖一挥。
紧接着一道红光亮起,石门之上画着的猩红符篆浮现而出,整个宫室显得妖异非凡。
大祭司朝着那猩红符篆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握着权杖转身就走。
此时广场上的主播们在经历了刚刚的惊吓之后,每个人都有股子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还议论着刚刚的事情,而楼上还有三五个零散的主播神情恍惚的从楼上的千重境之中走了下来。
“刚刚真的是吓死人了,还好褚影帝及时回来。”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在房间之中怎么没看见?”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情况下,刚刚那个男人好像不是从房间里面出来的,而且……”
人群里议论纷纷之时,项祝带队过来感谢,褚卫照单全收了,反倒是渡川和路博文有些不怎么好意思的冲着人摆了摆手,“刚刚情况紧急,举手之劳举手之劳,项队不用客气。”
褚卫举起手杖将两个人给挡了回来,“你们跟他客气什么?他这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项祝拍了拍褚卫的手背, “优雅优雅。”
褚卫: “。”
渡川: “不过,苏哥好像不见了。”
他本想着刚刚过去将人接过来的,哪知在朝着不远处的廊柱看了一眼的时候,他就突然发现刚刚那个那本是靠在廊柱之下的人竟然不见了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