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抽回朝着身前衣诀翻飞之人看了一眼,随后他走上前一步,抱着怀里的蛋,揽上了对方的腰。
祁慕白差点连法诀都给掐错。他正打算让人把手放开,就感受到苏慕从身后贴上来的同时低声道:“让我抱会,我怕。”
祁慕白: “。”祁慕白吃软不吃硬,以至于当苏慕的话出口之际,他竟是一时间无言以对。
两侧的山体还在垮塌,石头落于两个人身侧。此处不宜久留,祁慕白双手凝诀而起,载着人从上空直飞而下。
下方中心平台之上红帐翻飞,四周白骨皑皑。
临到跟前时,祁慕白伸手一把握住苏慕的胳膊,一个纵身跃至了下方平台之上。落地之时,雪色的衣袍拂过,似是拂落一地的霜雪。
身后长剑再次化作一道金光盘踞在手腕之上,祁慕白朝着手上盘龙金镯看了一眼,随后将手拢在身后,偏头看向了自身后缓步走来之人,“竟然没吐。”
白司祈将怀里的蛋塞给祁慕白,随后扶着一旁屏风寻了个地方坐了下去,“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想吐了。”
祁慕白: “。”
祁慕白朝着那张微微有点泛白的脸看了一眼,随后走过去将那颗蛋抱了过来,随后放在一旁地上,“第一次御剑都这样,你这……”
他朝着苏慕看了一眼,随后脑子里不禁想到了他那个小徒弟。
当年他教人御剑之时,第一天对方就吐了昏天黑地。
祁慕白将口中嫌弃的话咽进肚子里,改口道: “那个,你这……其实还算好。”
白司祈: “……”
祁慕白似乎是也知道自己不怎么擅长夸人,以至于在出声之后,就清了清嗓子来缓解尴尬, “还……还走得了吗?”
白司祈挑眉,冲着人伸出手,“你拉我一把。”
祁慕白朝着伸来的手看了一眼,没动,而是微微侧目看向了对方身下正坐着的圆墩子,“那是死人骨。”
白司祈: “。”
祁慕白: “你要是愿意坐着呢,我也没什么意见。”
白司祈站起身,“我觉得现在不怎么想吐了。”
祁慕白挑眉:“赶紧找出口。”两侧的山体正在垮塌,恐怕用不了多久连中央的平台也保不住。
此处平台不大,满打满算不过有三十多平米的空间。
平台离地约两丈,其下尽是堆叠着的白骨。
修罗狱,白骨场。
祁慕白抱着手臂盯着看了一会儿,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道自己当年在这到底是怎么住的下去的,换成现在的他,他怕是一天都呆不下去。
祁慕白朝着下方那些尸骸看了一眼,随后转过身,看向了眼前垂落而下的猩红罗帐。他伸手一把将那罗帐拉开,罗帐之后的景致便落入眼底。
只见其后木质屏风迤地,内侧放了一张床,床边有长长的铁链散落在地,而铁链的另一端则是连接在其后崖壁之上,床边有一个落地的灯烛台,半截石头堆成的桌子其后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与之前顶层的石窟相比,倒是一时间不知道哪个更为简陋一些。
祁慕白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弯腰伸手捻起了一旁石桌上放着的黑白棋,一抬眼就看见立在身前不远处的苏慕,手里捏着地面上的锁链面上似有不愉。祁慕白将手里的棋子丢了下去,冲着人走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
白司祈: “此前这里应是住了一个人。”
祁慕白挑眉,不置可否。
白司祈摩挲着手中的锁链朝着整个平台看了一眼, “看这模样这人在这里应该也呆了不少日子。”
十年,可不是不短。祁慕白: “你说得对。”
白司祈将手中的锁链丢在地上,抽回视线朝着面前的人看了一眼,“那他是自愿还是被迫?“祁慕白抬手朝着地上的锁链指了指, “这一看就是被迫,之前那封信上说的要救的人恐怕就是他。”白司祈: “那你说,一个人住在这里十年,是什么感觉?”祁慕白抬眸看向了立在身前的人,“那神明被困缚于寺三百年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白司祈神色微动, “我不是他。”
祁慕白挑眉,“我也不是他。”
白司祈: “。”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皆没再说话。
【警告!离境雪狱直播间开放时长仅剩10分钟。】
系统的声音在四周落下去的同时,白司祈迈步走上前, “我刚走了一圈,这里并没有可以藏机关的地方。”
他比苏慕更清楚这上面没有机关。
祁慕白想到此拖着下巴垂眸沉思了片刻。
当年,那群人怕他怕的要死,若他留在原来那间密室里,雪狱里的人一个也别想安生。
这处平台是当年在他要求之下新建的,而这上面的东西也是那狱头在雪狱里到处搜刮而来的,至于那锁……不过也是给当年那群人吃一个定心丸。
所以平台之上根本不会有机关。
那么出口应该在……
祁慕白站在原地闭上双眼。关于过去的记忆,在那人走来时就戛然而止,再遍寻不到任何踪迹。
白司祈: “蛇头望向下方就证明出口就是在此,如果平台之上没有……”祁慕白猛地睁开眼睛, “那就证明出口在下面。”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快步走到了平台一侧。
两丈高的平台之下,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尸骨。
这……
这要怎么找?
白司祈走上前一步, “我下去看看。”祁慕白一把伸手将人拉住,“等等,你看那是什么……”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当口,只见一道冷白色的微光从一侧坍塌的废墟而来。离得近了两个人瞧见那是一簇极小的烛光,明亮的像是一只萤虫。
人鱼油灯?
不。
如果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