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低声道:“只要能使三郎无恙,臣妾愿死。”
“太真,你何苦至此啊?”李隆基摇着头,悲叹一声。
“臣妾心意已决,只求圣人成全。”
高力士见了,遂亲自去请出了一条白绫。
“吁!”
兵变起后,杨玉瑶赶在御驾被包围之前,带着杜五郎策马逃出了禁军的包围,往陈仓县东郊赶去,寻求薛白救援。…
然而,他们才奔出一里地,忽然听到了夜风吹来的呼声。
“请诛杨氏!请诛杨氏!”
杨玉瑶遂勒住马匹,倾耳听了一会儿。
杜五郎催促道:“快走吧!”
“你去,让那没良心的速带兵来救我。”杨玉瑶调转马头,道:“我得去救我的姐妹。”
“啊?你不怕再也见不到薛白吗?”
“我若死了,让他后悔一辈子…刀给我,驾!”
杨玉瑶腿长,控马技艺娴熟,双脚一踢马腹,径直向回奔去。杜五郎倒是想追着再劝一劝,却根本追不上,遂继续去搬救兵。
骏马如流星般驶回了神农镇外面,杨玉瑶心想,杨玉环身为贵妃,有圣人护着,该是无恙。遂先往她两个姐姐所在的方向而去,还未赶到,远远已听到了喊叫声。
月光下有二十余骑正在奔逃。
她驱马过去,果然见那是杨家诸人。
“往林子里走!”
杨玉瑶抢先赶到了一片竹林间,翻身下马,把系马绳割下,绑在一根竹子上,冲着杨家诸人招手,引领他们骑马穿过竹林。
待最后一个杨暄也跑过去了,她便把系马绳的另一端也绑好,做成了绊马索。
此时追兵已经很近了,箭矢射来,落在杨玉瑶马匹后面,好在她马术高超,控制着缰绳穿行于黑夜的竹林之中。
但前方的裴柔却没能控住马匹,撞在竹子上,摔下马背。
“阿娘!”
杨暄连忙下马去扶裴柔,道:“阿娘快起来。”
“疼!”
裴柔惨叫一声,痛得眼泪直流,推了推杨暄,道:“你快走。”
杨暄大哭,尽显草包模样。
“别哭了。”杨玉瑶不由骂道。
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借着夜色脱身,这一哭必然又要引来追兵。
果然,四周顿时亮起火光,哗变的禁军们开始向这边包围过来。
裴柔吓得面如土色,她是杨国忠的发妻,自知绝无生路,又怕一旦落入禁军之手要受尽折磨,拿起一柄匕首便要自尽,偏是手抖得厉害,根本下不去手。
“我儿,给我个痛快,逃吧。”
杨暄闻言,吓得坐在地上。
裴柔只好看向杨玉瑶。
“好。”
杨玉瑶二话不说,上前便是一刀搠进裴柔心口,将她结果了。动作利落,确是“雄狐”。
一刀捅罢,她看向杨暄,问道:“你呢?要痛快还是逃?”
“哇!”
杨暄连滚带爬,也不要马匹,窜进了竹林深处,忽然,却有一箭射来,贯穿了他的大腿,将他钉在地上。
杨玉瑶见状,再看向她两个姐姐,只见一队人马已然赶到,向她们包围了过来。
“三娘快走!”
事已至此,杨玉瑶也走不掉了,径直将手中的刀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准备自刎,唯想到薛白就在附近,万一能来相救,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划过去。…。
“来人听着。”她高声道:“杨氏之恶,杨国忠占七成,我占三成,自知该死,今夜认便是了。可我两个阿姐是老实人,她们宅院加起来没有我一半大,放过她们如何?”
火光中,有一个中年官员驱马而出,道:“国家大事,岂容妇人讨价还价?杨氏罪在误国,今逆胡指阙,乘舆震荡,你等犹不知悔改?!”
杨玉瑶不知该怎么悔改才能阻止安禄山叛乱,也不在乎,正准备自刎,已听到了马蹄声赶来。
然而,那马蹄声却是从南面来的。
“来者何人?”
“我奉散关守军郭千里之命来迎陛下,敢问谁在林中?”
“陈仓县令薛景仙,擒杨氏罪人。”
“薛县令是奉了谁的命令?”
来人的声音很年轻,但满是威严,说话间已率人赶到了近处。
薛景仙略一停顿,高声道:“我奉的是广平王之命。”
“广平王有何权力发号施令?”
“别再过来!”薛景仙已感到不对,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姓薛,薛白。”
说话间,为首的骑士策马从黑暗中踏进了火光照亮之地。
“逆贼?”
薛景仙大吃一惊,喝令士卒防备,同时命令手下人去擒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