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驿骑入城时喊的,哪还有假?”
“啊!怎会有这样的郎君,文武双全,英雄了得。”
“不归你提,你仰慕的是更年少的崔峒崔公子嘛。薛郎是我的。”
“不要脸,哪就是你的了?”
不一会儿,只见那些宫娥们已嬉笑着闹成一团,既盼着上元节,又盼着能见一见薛郎献俘于阙下时的英姿。
杨玉环看得好笑,心道这些小丫头未免太傻了些,之后,偶然间便想到了自己的少女时期,觉得是那般遥远之事。
此时,张云容才急急忙忙地跑回来,道:“贵妃,这次打探到了。”
“我已知晓了,还用你吗?”杨玉环虽在叱责,可转过身来,那倾国倾城的脸上却是带着丝笑意。
张云容看得一呆,心道贵妃已许久不曾这般开怀过了。
毕竟,处于叛乱威胁之中,再多的锦衣玉食又如何能开心得起来。
“我这义弟,还从未让人失望过。”杨玉环自语了一句,道:“如此一来,想必天大的罪过,圣人面前也该一笔勾销了吧?”
勤政楼。
殿内气氛压抑,杨国忠道:“臣以为,唯今之计,得在叛军余部投降之前,再派禁卫督促哥舒翰与叛军决战,对待附逆者,不可宽纵,务须严惩!”
眼下,安庆绪正统帅着田承嗣、崔乾佑等大将,以十万主力攻潼关,这批人若是倒向东宫一系,后果不堪设想。
那留给朝廷的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必须得在消息传到哥舒翰耳中之前下达旨意。
见李隆基没说话,杨国忠又道:“哥舒翰二十万对十万人,原本已是必胜,再加上这个变故,要想让他们两败俱伤只怕已难了,是否传一道旨给田良丘?”
“速办。”
“遵旨。”
杨国忠当即去办,争分夺秒,唯恐薛白提前平定了叛乱。
他亲自飞马到南衙,招过禁军将领吩咐道:“圣人不止要五百里加急,要八百里加急,你今日就得赶到哥舒翰军中。”
“喏!”
一声应喏已在三步之外。
杨国忠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身还有许多事得办,南阳来的驿骑得要拿下,南阳太守鲁炅有交构东宫之嫌需要撤换。
另外,薛白的罪名也该尽快定下。
这是圣人催促了许久之事,此前,杨国忠还想着薛白万一会顾念旧情,有留条退路的想法。如今已看明白了,一旦让薛白趁势而起,兵谏不可避免,不狠不行了。
“去大理寺。”
升平坊,杜宅。
杜有邻近来正赋闲在家。
自从有了薛白逼反安禄山的说法,他便因此事牵连被罢了官。在叛乱面前,他对个人的宦海沉浮倒也看得开。
倒是这日,杜有邻在家中看书,前来拜访的官员便络绎不绝,且多是些他在善春坊的同僚。
先是,得知了薛白收复洛阳一事,杜有邻脸色平静,淡淡道:“我待他如子侄,却未想到他能为社稷立下如此大功。”
可等到第一个客人走后,杜有邻踮着脚看着对方的背影离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手舞足蹈起来。
其后,更多人登门求见,谈话内容大概也都是示好,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激进之词。
“圣人年迈,所幸太子用人有方,使社稷免于大祸啊。”
面对类似这样的话,杜有邻往往都是回过头,看向他墙上挂着的“谨言慎行,如履薄冰”数字。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天宝五载的遭遇。
忽然,前院传来了一阵马嘶声,之后,男装打扮的杜媗、杜妗姐妹匆匆赶了回来,二话不说,一个赶往后院,一个向书房这边来。
“你们像什么样子?!”杜有邻板着脸叱道。
“事发了,阿爷速随我们走。”
“什么?”
杜妗十分强势,脸色凝重,道:“走!”
当即有两个伙计过来带着不明所以的杜有邻便走。
那边,卢丰娘、薛运娘等家眷也被带了过来。
“出了何事?五郎不在家呢!”
“他去了何处?”
“说是去大理寺探望好友。”
“那管不了他了,先走。”
一家人匆匆上了马车,短短一柱香之后,已有禁卫窜门而入,叱喝不已。
“杜有邻‘妄称图谶,交构东宫,指斥乘舆’,拿下!”
大理寺狱。
杜五郎穿过熟悉的过道,走到了一间牢房面前,打着打笼一看,道:“呀!还真是你。”
正坐在牢中的颜季明抬起头来,见是杜五郎,展露出了笑颜,忙起身上前,问道:“伱怎么来了?”
“我有个同窗朋友,是杨国忠